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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开成蓦然叹了口气,“是的。 ”

    喻鸣丰虽然早料到不大可能有其他意外,但脸上还是难免浮现出一丝忿怒,沉默了几秒钟,嗤笑:“这不挺好的嘛,如你所愿。”

    喻开成望着他,“你……很生气?”

    喻鸣丰似笑非笑地坐下来,摊手,“我为什么要生气?高兴还来不及,你不是一直想尽办法想要孩子吗?我这么让你失望,你想再要一个也很正常。毕竟不是哪个孩子都能像我这样在你十几年的折磨下,还能活蹦乱跳到现在。”

    喻开成气的已经发作不起来,“哼,老子对你不好吗?每年给你买那些礼物,知道多少钱起步吗?都是美金,美金!”

    喻鸣丰从小就理解不了他的脑回路,这样的父亲,全华国也找不到一个相似的吧。“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有一个是我能用的吗?除了锁在保险柜里,还能有什么用?万一被警察发现了,我还得去坐牢!”

    私藏枪支弹药什么的,一听就是重罪。

    喻开成啧啧两声,道:“男孩子就是得彪悍点,我不是害怕你像你那个妈么,一点压力承受不起就要自杀。”

    喻鸣丰瞬间被戳中痛点,踩到底线,腾的站起来,“不要在我面前提到我妈,她虽然不是什么好母亲,但至少她还算是个正常的人!而你,只配和畜生在为伍。”

    “你!孽子,真是孽子啊!”喻开成气的跳起来,抬手要扇他巴掌,被喻鸣丰伸手抓住胳膊,微微勾唇:“爸,大好的日子呢,你不去庆祝自己老来得子,跟我这个孽子在这里计较什么呢?”

    “好,好!翅膀硬了,我管不住了是吧。”喻开成甩开他的手,暴怒不已,一脚踹飞了脚边的凳子,“你给老子滚出去!”

    喻鸣丰无所谓的看了眼鉴定报告,“满月酒是要请的吧,要不要我通知几个媒体来报道一下?”

    “不、用、你、管!”喻开成气的肝疼,心口也有些麻木,“你给我……把律师找来,我要立……遗嘱,我一分钱……都不会……留给你。”

    “行啊,求之不得。你最好登报,和我断绝父子关系,我会更开心的。”喻鸣丰冷笑着上楼,“这下好了,你有继承人了,我就不需要再被你绑架在喻家的这艘破船上,从今往后我会搬出这里。”

    他居然是上楼收拾行李的。

    “喻鸣丰,别忘了你还姓喻!”喻开成捂着心口吼道。

    严叔听到动静赶紧从外面走进来,扶着他劝:“老爷,有事您慢慢和少爷说,别这么激动。”

    “我激动……我怎么能不激动?”喻开成道,指着喻鸣丰的脊梁就骂:“老子生他养他,他就是这么报复我的?!”

    喻鸣丰本来不想再说话,但听到这一句指责忍不住笑了:“喻先生,您是不是贵人多忘事啊,你什么时候养我了?以为扔给我一些钱就算是养我了?那和领养一个不相干的孩子或者猫猫狗狗有什么区别?我有父母就跟没有一样,你们两个,从来都不肯伸手抱我,她是因为嫌恶我是你的种,而你则是因为没有心。你就是个没心的人,心里只有自己所谓的地位、财富,其他的……呵,我是不是你儿子根本不重要,你要的不过是一个有着你喻家基因的孩子罢了。”

    喻开成整个人都懵了,颤抖着指着他继续骂:“马勒戈壁的,老子要是不重视你,会从小对你那么严厉吗?”

    “如果你指的严厉,是在我六岁的时候,将我扔到空无一人的沙漠小屋里,锻炼我的意志力的话……”喻鸣丰强忍着恨意,把头仰起,目光冰冷地回望他,“那我只能祈祷,你刚出生的儿子不会活活被你折磨而死。”

    严叔忍不住挡在两人中间,叹了声:“老爷和少爷,你们就一人少说一句吧。少爷我知道您心里有恨,但老爷他只是不懂得怎么爱你,并不是不爱你,你明白吗?”

    喻开成喘着粗气不说话。

    “他……爱我?哈哈哈哈,这真是我听到的最可笑的笑话。”喻鸣丰的眼底迸发出怨恨的精光,目光锐利得好似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

    “在他当着我的面,凌辱我妈的时候他爱我吗?在他对着我开枪,吓哭我的时候他爱我吗?在他发现我站在门外,还要继续骑在其他女人身上的时候他爱我吗?在他发现我害怕子弹却生生逼着我杀死小狗的时候,他爱我吗?!他是真、的、是、爱、我、吗?他是我亲生的父亲吗?!不,他不配做一个父亲!不配!”喻鸣丰从未这样爆发过,但此时此刻,或许是受到了那份鉴定报告的刺激,他就像一把开刃不见血的刀,直直刺过来,不留一丝迟疑。

    喻开成脸上满是惊愕。

    严叔神色恍惚地晃了几下,也沉默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