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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盘腿打坐,紫府中出现一道长剑,那就是希衡的天湛剑。

    以天湛剑为中心,希衡周身出现淡淡的剑影……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二徒弟萧瑜风也在万花楼不远处。

    万花楼楼下。

    萧瑜风不似希衡,希衡这些日子一直忙于解毒。

    萧瑜风则有的是时间来查探玄清宗周围的事情,更别提金阳谷的旧属,都视萧瑜风为少主。

    早就有属下告知过萧瑜风:万花楼出现了极难解决的乱子,哪怕是玄清宗的真君们,恐怕也难以对付。

    萧瑜风呢?

    他沉浸在对希衡的恨中,立即就想着利用万花楼来让希衡重伤,他好逃离希衡的控制。

    萧瑜风本来想去凌剑峰告知希衡这个事情,可是,希衡全待在紫毒峰,根本没回凌剑峰。

    凌剑峰空空荡荡,萧瑜风在杏花林中转了一圈又一圈。

    昔日希衡在外除魔之后,会立即回凌剑峰。

    她会在凌剑峰的杏花林中教萧瑜风剑法、功法,也会引导他悟道。

    清影似仙、宛若惊鸿照影,萧瑜风不只一次想过,她如果不那么虚伪、她如果不是想着拿她当炉鼎,那么哪怕让他将命交给她,他也甘之如饴。

    可惜,没有如果。

    她就是一个这样坏的人。

    萧瑜风看着空荡荡的杏花林,斯人踪影不再,他觉得心空了一块的同时,也只觉得希衡终于快忍不住,不再扮演良师。

    萧瑜风本想换另外的方式让希衡知道万花楼的事。

    没想到,还不等他行动,属下就来报,看见华湛剑君希衡进入了万花楼。

    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萧瑜风心中开怀的同时,也忍不住来到万花楼周围,想看看究竟会发生什么。

    他乔装打扮,在另一处高楼顶,用特制的法宝观测这里的动静。

    当看到师尊希衡吐出一口鲜血,那个叫柳南衣的男人近乎迷恋、偏执地用手捧住那些血,甚至胆大包天,想要将师尊希衡带上床榻的时候。

    萧瑜风面无表情,却掐破了手掌心。

    鲜血顺着他的手掌心汩汩流下,萧瑜风目中开始跳动五灵业火。

    屋子里的纱帘、摆设全部开始燃烧,他们当即置身在一片火海中。

    萧瑜风的属下急忙跪下,一名叫顾语的属下道:“少主三思!属下知道少主仁善,舍不下华湛剑君对少主多年的教导,可是,属下斗胆,请少主以大局为重!”

    “华湛剑君她……到底对少主心思不纯,想圈养少主做炉鼎。”顾语低下头,掩饰目中的心虚,“少主还是该以大局为重,不能被她迷惑,忘了咱们的仇恨啊。”

    “少主首要的,是摆脱她的控制。”

    仇恨、仇恨。

    萧瑜风的属下们一直在给他灌输仇恨,他自己也忘不了金阳谷上上下下的鲜血。

    只有希衡让他学会高兴,可最终,萧瑜风发现是在骗他。

    他紧紧闭眼,等再睁开时,眼里只有漫无边际的恨意。

    萧瑜风道:“我知道。”

    他扯出一个满是讽刺的笑意,用帕子擦干自己手掌的鲜血:“我刚才情绪激动,并不是想救她。”

    “我只是觉得高兴。”萧瑜风麻木地看着万花楼,“高兴我离摆脱她的控制,更近一步。”

    顾语不敢说话,深深低着头。

    萧瑜风低眸,他脸上明明是在笑,却比哭还难看:“怎么,你不相信吗?”

    他的语气突然高亢起来,四周熊熊火势更加大:“她一直在利用我,想要害我,曾经还给我下情蛊!甚至连我上玄清宗拜她为师,也是她一手策划。”

    “这样一个人,我恨不得她死!”

    萧瑜风说着,双眸满是仇恨烈焰。

    他满是恨意盯着远处的万花楼,希衡仍然脆弱地躺在贵妃榻上,柳南衣半蹲在她面前,手舞足蹈。

    柳南衣眼里的迷恋和狼子野心,都要满溢出来了。

    萧瑜风大约知道希衡会遭遇什么,他脸色白了白,心脏宛如被挖空一样。

    可最终,萧瑜风仍然摆脱不了恨意,他猛地背过身去,不再关注希衡的情况。

    萧瑜风捂着自己的心脏:“她当初为了让我上玄清宗拜她为师,用尽手段,我心脏处至今还有一道剑伤,沈东说,那是她刺出来的,为的就是让我走投无路。”

    现在许是旧伤发作吧,否则,他的心为什么这么疼呢?

    而且,好像有什么东西,像要从心脏内冲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