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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诡放心了,决定让菟绒继续盯着金蟾,自己要把重点放在黾池那边的情报收集上,毕竟秦王在黾池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他回太子府去了。黾池会晤的日子正在临近,必须抓紧时间紧盯赵国的一举一动,为护卫秦王提供情报支持,这才是他要关注的重点,马虎不得。

    子青作为留守人员,除了每天两次向乔诡面呈收集到的消息,日子倒是非常的悠闲。

    楼庳还没有去黾池,所以藤莉也还没有去黾池。

    晚上,子青夫妇在阳狄思威街秦味食铺请第五营先遣队的几位将军吃饭、邀请浦宗将军作陪。

    墨色联盟很需要秦国军事这方面的情报,子青想趁着这个机会结识秦军军方高层,机会难得。

    由于是家庭朋友聚会,浦宗很兴奋,早早就来到了铺里,与一帮军人谈笑风生。

    子青忽然领悟秦军调第五营来阳的意图了,这支部队的军官与浦宗的卫戍军很熟,为了协调护卫昭襄王来黾池,可谓煞费苦心,这里面应该有楼庳的意思。如此,也有防范夜莺小组的意图啊。

    虽然忐忑,他还是与军官们推杯换盏,混了个脸熟。

    子青心情很好,仓鸮已经搬离了原住处,雀鹰已经离职换了住所。

    但是,仓鸮请求,现在死信箱便于与金蟾交接情报,如果现在离开温馨泉汤池,恐怕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死信箱。所以,请求暂缓辞职。表示她会小心的,发现情况不对立刻就会撤走。

    想想也确实如此,很无奈的事,他只能先答应了,千叮咛万嘱咐仓鸮,一定万分警惕,发现苗头不对,必须放弃一切立刻撤离。他尤其强调了一切的意思,是不顾一切的意思,什么情报、接头、财物,等等等等,什么都不要了,立刻撤离。

    这可把仓鸮说笑了,道:“金蟾,看你婆婆妈妈的,嘴可真碎。你老婆不烦你么?”

    这句话,把子青的脸都说红了。

    欣慰的是,夜莺和雨燕等都已经搬离原住处,切断了与老雕的联系。

    随后的几天,子青与藤莉一起多次去驻屯军总部探访,认识了几个“朋友”。由于子青的豪爽以及与浦宗的亲和关系,很得几位驻军将军赏识,说话毫无遮拦,他得到了不少情报。

    晚饭以后,子青夫妇又一起来到了秦军驻阳大营。明天,藤莉将与楼庳一起赶去黾池,今晚想与将军们再见面聊聊。

    大营门前的值班士兵都已经认识他们了,见了他们立刻开门,挥手示意他们进去。

    天很开始凉了,一阵秋风过后,站在屋顶台上的范彝将脑袋往领子里缩了一下,他把面前的情景全部看在了眼里,满脸狐疑。

    第五营为了护卫昭襄王来到了阳,浦宗也相应地命令卫戍军协调护卫。范彝受命在大营布置了眼线的,很多情况都会在第一时间报告给卫戍军间谍所。

    他多次接到子青夫妇去大营的报告,对子青在大营出现疑虑满满,很是警觉。虽然子青通过了他的身份甄别,而且藤莉与卫戍军将军浦宗关系密切,却不代表他们夫妇可以随便进出秦军大营,尤其是昭襄王欲来黾池的档口,他不能不小心提防。

    虽然知道先遣队军官与藤家、浦宗关系密切,却不知道密切到什么地步?

    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堵住子青夫妇问一问,为什么频繁来军队大营?

    “子青!”他下了楼梯,喊住了进了楼内的他们。

    “哎呀,是范彝前辈啊。子青有礼了。”他回头看了一眼,立刻深深躬腰致意。藤莉也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子青与藤莉走到了范彝跟前,与他微笑着见礼。

    “子青不必客气。你们来这儿找谁啊?”范彝微笑着朝他们略略地躬腰,眼里满是疑狐。

    “哦,我是陪藤莉来的,秦军第五营不是来阳驻扎了么?先遣队带队的是第五营梁熋幕僚长,他曾是藤莉家的武士……”子青知道他的关切点在黾池,直接点了第五营的名。

    范彝装起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梁熋是藤莉家的旧将啊。他笑道:“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哎呀,能够在阳遇上故人,真是十分的惊喜啊,没有聚一聚么?”

    “怎么能不聚一聚呢?聚了,那天浦宗将军也来了,济济一堂。”子青忽然意识到了,深深低头道:“哎呀,可惜范博士事务繁忙,没有约到,实在是遗憾了。”

    “子青不用客气,故人相聚,我掺和也不合适的,子青不必在意的。”他也低头客气了一番。

    “是我的失礼,其实很多人前辈应该是认识,大家见到了自然就知道了。”子青再次深深低头:“下次一定早点约您,到时请您务必赏光。”

    “那就谢谢了。子青,我很看好你哦,你们夫唱妇随,在太子府颇受候正器重,前途无量。”他笑道。

    “谢谢前辈赏识。”他深深躬腰,藤莉也深深躬腰。

    “两位客气。”他也客气地躬腰道。

    “今天遇见范彝前辈也是有缘。子青斗胆,请前辈一起去喝一杯如何?”

    “哎,不方便吧?你不是来找梁熋副幕僚长的么?”他一口拒绝了。

    “我是陪藤莉来的,见了他一面就可以出来了,留下藤莉与他聊天。”说着他瞅着藤莉,问道:“藤莉,这样应该可以吧?反正我在梁熋前辈前很拘束,有你与他聊天就行啦……”

    他知道范彝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对自己来到第五营疑虑重重,有必要消除他的疑虑,否则是会带来麻烦的。而现在最合适的就是装着不屑留在第五营,装着不喜欢与这些武士呆在一起,来到这儿纯粹就是为了陪藤莉,是一件苦差事。借着与范彝喝酒的名义一走了之,实在是一个好理由。

    “你这个家伙,你不是说很乐意陪我的么。”岂料藤莉抬眼瞪了他一眼,不开心了。

    这下尴尬了,范彝疑狐的眼睛毒毒地盯住了他。

    子青装着傻楞的样子撸了一下脑袋,不服气地反驳道:“本来就是嘛,你聊得有趣,我无聊的瞌睡,还不如去喝酒呐。范彝前辈,您看……”

    “不行。”但是,范彝坚决地拒绝了。显然,他对子青起了疑心,认为他在刻意讨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