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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怎么来了?”

    这声音正是张端。

    柳杜衡猛然睁开眼,门内的人与自己脑海中的人的脸重合了。

    江户猛然松了口气,提着一天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柳杜衡的面色缓和了些许,随后忽然狠狠拽住张端的衣领,险些将他提起。

    张端猝不及防,面容扭曲,呼吸甚至有些困难。

    “大……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张端不解极了,困难地扭过头来看向江户,希望江户能给个解释。

    江户没说话,装着没看见,扭头看向别处了。

    张端欲哭无泪。

    “你……你去哪了!”柳杜衡低着头,语气凶狠。

    “去了趟校场便回锦镇抚司了啊。”张端无辜地说道。

    “啊,司里的告诉我大人您找我了,我见您不在司里,便去了您家,也没有看到您。你们是……去找我了?”

    柳杜衡深喘着气,手上的力度渐渐减轻了。

    想来他与张端应当是前后脚去了校场,正好错开了。

    “你和何人去的。”江户问张端。

    张端终于得以呼吸,靠着门调整好呼吸,道,“与指挥使大人同去的。”

    “他带你去校场?”柳杜衡皱皱眉。

    张端点点头,“嗯”了一声,随后憨笑道,“不过说来也巧,近日我倒是总是碰到指挥使大人呢。”

    江户抓住了张端话里的重点。

    总是见到?

    “昨日我在茶铺买茶,就碰见了指挥使大人,今日出门正要出门时,也恰好遇见他了,实在是太巧。”

    茶?

    对了,那包庐山云雾是张端买的。

    “他知道你买了什么茶?”江户疾声问道。

    “知道,当时指挥使大人正在我身边。”

    “那他也知道你买茶是要给柳杜衡?”

    张端说,“也知道啊,大人问我了,我便随口与他聊了两句。”

    柳杜衡蓦然变了脸色。

    江户却微微一笑,脑海中的那根绳线终于接上了。

    杨健果然对茶做了手脚。

    如若不是柳杜衡把茶转送给了江户,那么喝下那茶,立刻身亡的……便是此刻好端端站在这里的柳杜衡了。

    杨健要杀柳杜衡!

    “怎么了?”张端看着面前两人神色各异,弱弱问道。

    柳杜衡此刻应也猜出了个大概,他并不置声,只是从怀里掏出那块草丛中捡到的腰牌,递给张端。

    “不要轻易再与杨健有来往。腰牌,你收好,不要再弄丢。”柳杜衡沉声道。

    张端接过腰牌,诧异道,“大人从哪里寻得的,今日我找不到腰牌,被管事骂了好一顿呢。”

    柳杜衡没说话,对张端笑了笑。

    那看似与平常无异的笑容,却让张端心里有些难过。

    柳杜衡牵着马与江户走远了,张端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手中的腰牌微微发热。

    城内已四下无人,是道路两旁还有几家人家没有熄灯,隐隐给黑暗的道路照射一些光亮。

    柳杜衡与江户并排而走,即使没有说话,两人心里却都觉得很温暖。

    “好在张端没事,你也终于放下心了。”江户浅笑着对柳杜衡说。

    不论杨健带着张端去校场欲意何为,杀人灭口也好,威胁警告也罢,好在张端还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柳杜衡挑挑眉,“哼,这小子真不让人省心,本来我都不想去找他的,要不是看在他在我手下办事的份上。”柳杜衡说完又轻嗤几声,还嫌弃地撇了撇嘴。

    江户一见柳杜衡这幅样子便觉得好笑,“你怎么还学会口嫌体正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