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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长夜过半,月光暗淡。

    张四郎慵懒的依靠在柱子上,曲腿坐在二楼栏杆,托着烟杆,有一下没一下的抽自己添加了香料的烟。

    里面是默不作声的司马纨,楼下庭院深深,檀二爷和侬阿巫不知道在交谈什么,很有兴致的样子。

    张四郎静静的望着远方,吐出一个烟圈。

    他在考虑要不要不动声色的解了司马纨身上有可能残留的含忧荷。

    在他下的这盘棋里,司马纨是很重要的棋子,没有司马纨这个人,他不能光明正大的掌控朝堂。

    他要为惨死的顾家复仇,这样被迫背井离乡的父亲就会高兴吧。

    狐狸面具下唇角微微上扬,璀璨的眼眸中掩映着如水的夜空,里面闪烁着大草原浩瀚广袤的莹莹光芒。

    “父亲……”

    狐狸面具摘下,双眼眯起,像极了顾南烟的面庞紧贴在依靠的柱子上,修剪得极其精致的指甲划过柱身。

    不远处的树丛中,一只红尾伯劳尽情的撕食一只蜂鸟,餍足后,舔了舔羽翅,飞回张四郎身边。

    张四郎温柔的抚摸红尾伯劳的小脑袋,幽怨不已。

    顾家世代侍奉皇室,年年进贡上好的的香料,秘传的御禽之术更是无出其右者。

    白家程家拥护皇叔司马丠,要起兵谋反,被皇帝不动一兵一卒扼杀于策划之中,证据确凿,而顾家安分守己,为何要安以“莫须有”的罪名,同等发落?

    父亲被容国公救下,皇帝老儿为何不依不饶,弄瞎了父亲双眼还不够,逼他一个软弱文人逃离京城还不够,居然还派人刺杀,非要暗地里置于父亲死地,要不是父亲遇到了母亲,一定会曝尸荒野,凄惨死去。

    可是即便如此,父亲对那个冷眼旁观的容剒还是旧情不忘,苦了一厢情愿的母亲。

    明明用故人叹还有白玉饕餮纹朝冠耳三足鼎试探时,那个冷血无情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容国府一点风声都传不出来,也没有派什么人打探的,真白瞎了自己辛辛苦苦研制的故人叹和瞒着父亲偷来的白玉饕餮纹朝冠耳三足鼎,那个宝贝是铁定拿不回去了,父亲知道后会不会生气,而且这一次离家有点久,我是不是该回去了?

    纠结……

    那个恭良还没有说要治谁的病,似乎暂时还走不了。晋国与蒙古的仗打完了,现在局势稳定,而且皇帝老儿整改了京城,看样子搅局的效果不佳。

    哎,不管怎么说,小可想父亲了,小可要回家看看……

    点了点乖巧的红尾伯劳的小脑袋,让它给恭良捎个信,告诉他欠下的人命先拖着,过些日子再还。

    第二日,京城云梦阁关门大吉。

    找不到人的恭良和他肩膀上的红尾伯劳孤零零的站在云梦阁禁闭的门前,人鸟对视一眼,好想抱头痛哭,他们应该好好看着这个人的。

    前天恭良出了酒楼就径直闯入顾北岩的房间,急不可耐的告诉顾北岩的病可以医治,他有救了,然而,他还没有说完就被正在洗澡的顾北岩随手抓起的东西砸了出去,事后还被蜂鸟群啄了一头的包。看来一时间要张四郎的医术也没有什么卵用,恭良便潇潇洒洒的去干他魔教教主该干的事去了。

    小小的红尾伯劳眼里蓄满泪水,想它伯劳一族生性凶猛,素有“小猛禽”之称,又称屠夫鸟,跟着主人好多年,功劳苦劳都有,怎么就这样被抛弃了呢?而且它近几天捕获的蜂鸟好像有很多同伴,好像还有一个像主人一样的领导人,呜呜,它好怕QAQ

    司马纨知道张四郎离开后没有多大反应,这样檀郎就不知道昨晚的事了。

    反倒是檀郎恋恋不舍的,哭着说四郎那个忘恩负义的,一声招呼不打就离开了,要是不回来,他的熏香用完了怎么办?香喷喷的他要怎么活?

    南风阁的老鸨也有些郁闷,这张四郎一手酿造大梦三生添了新配料,原本的配方他们这些人勉强掌握了,而这新的他们吃不准能不能酿制好。

    ……

    不管怎样,日子还是要过的,乐子还是要找的。

    义熙二十四年夏,蝉鸣暄暄,烈日炎炎。

    张四郎走了没几天,南风阁因为要举办堂展,仆人们忙的热火朝天。

    这个堂展很快传遍了京城。财大气粗的檀二爷包场,逍遥王坐镇,以及其他纨绔子弟齐聚一堂,可谓聚集了京城一大半的豪门世家人物,而这个被捧的人便是南风阁头牌侬阿巫。

    “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这个红极一时的侬阿巫为何让那么多人疯狂?”

    容修问一旁侍立的小厮元西。

    没了司马烨救场,被禁足的容修只能呆在容国府,哪都不能去,而且他已经好几天没有收到司马烨的消息了,出了什么事?

    自从元宵委身于容修后,元宵就成了实质上的容国府嫡长媳,一般是夜晚疲惫,白天躺在床上休养生息。所以就从义渠庄园调了个书童元西来负责原本元宵的伙,容修不在家时,也随便照顾元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