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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是美好的季节,更是徽宗和师师最甜蜜最难舍难分的时节。徽宗几乎天天临幸师师家,即便在师师特殊时期,徽宗也最多隔三天去跟师师相会,或弹琴唱曲,或吟诗作词,或对歌唱和。朝廷的事,他早就不管不问,全都交给杨光华和蔡京打理。清明后的一天,徽宗因与师师缠绵得舒爽至极,便特别赐给了师师一幅名画,是他专门为师师所作,画上所题:“金勒马嘶芳草地,玉楼人醉杏花天”,又赏赐价值连城的藕丝灯、暖雪灯等名贵灯笼十盏及名茶百斤、黄金白金各千两。

    徽宗与李师师的风流韵事,本就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赠画之事一经传出,又成了朝野一大新闻,对皇室和皇上的负面影响越来越大,皇后不得不进谏说:“皇上啊,那些妓流都是下贱之人,天子且不可接近她们啊。不然,会污损皇上名声。并且,皇上夜晚微服出行,只恐会生意外,陛下可一定要自爱。”

    皇后亲自谏阻了,说明事情已经到了必须收手的地步。徽宗咬咬牙跺跺脚,暗自发誓不再去找李师师。可离开了李师师,这日子既味同嚼蜡,又天天如坐针毡,实在难熬。朝政的事,自然是早已习惯了不理不问,连早朝都常常不上;不理朝政,那就写诗作词绘画谱曲吧?可一到书案跟前,眼前便站着李师师,睁大眼仔细再看,身边却要么空空如也、要么就是张宁或者杨戬,再不就是伺候他的小太监。如此一来,就什么事都做不下去。到晚上,看看身边的小美女,相貌气质都不错,可一旦跟她们聊天交流,一个个都像白痴,最好的也就能背几句诗词、弹一首小曲,却也是笨手笨脚,粗俗难耐。而要行好事吧,又都是那么无滋无味,跟师师一比,简直天壤之别,因此常常中途疲软,不得不中止,搞得好生狼狈尴尬。再加上,她们一个个身上的味道,全是香粉味或香料味,跟师师身上的自然体香根本就无法类比,因此就觉得一个个都索然无味。而这些事,又无法说与他人,只能闷在心里,于是就常常对张宁发无名火。

    这些情况,张宁心知肚明,可又无法帮助皇上解决。这天,徽宗从早上起床就吊着脸,做什么都没有劲头,并且动不动就发火训斥张宁。张宁觉得总这样也不行,自己难以承受倒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时间长了皇上身体会出问题的。所以,午饭后,趁着徽宗午休,就跑到办公大厅来见杨光华,想请杨光华帮他出个主意。杨光华听了张宁叙说了这段时间以来皇上的表现,皱起眉头说:“皇上这是心病啊。”

    张宁一听,“呀!小的真笨,咋就没想到呢。那我马上去找太医。”

    杨光华干笑了一下,阻止张宁道:“其实这事啊,你找太医也解决不了。但是呢,也并不是不能解决,你可以汇报给杨总管,让他为主解决。不是有句老话,解铃还须系铃人吗?你想明白了,这事就解决了。回去好好想想吧。”

    张宁走出办公大厅,凉风一吹脑门,突然顿悟:对呀!我咋就没想到呢?可他又觉得自己向皇上提出建议,万一要是说不到皇上心坎上,岂不又会猪八戒照镜子自找难看?于是,他就按杨光华说的,去向杨戬汇报,并请杨戬跟自己一起去向皇上建议。

    两人来到徽宗卧室,徽宗正好刚刚起床,正在涮洗。涮洗完毕,一看杨戬和张宁一边一个站在门口,就闷声闷气地问道:“下午干点啥?你们有想法吗?”

    这是一段时间以来,徽宗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正常情况下,皇上干什么还要问太监吗?哪怕是皇上的贴身太监,也不能替皇上安排工作呀。可现在徽宗却时常这样问他们二人。

    这些天,张宁实在是被皇上训怕了,所以不敢吭声,只看着杨戬。杨戬往前迈了一步,十分恭顺地说:“皇上,臣想先向您汇报个事情,你可愿听?”

    徽宗眼中无神,声音无力,用一种苍凉且悲戚的语调说:“有用就说,没用免谈,少给朕添堵。”

    杨戬又笑笑,说道:“皇上,是这样。您去看师师姑娘这事吧,依臣看,也不要太当事,更不要谈之色变。您是天子,是帝王,大宋的一切都是您的,您为何就不能说一不二?您要看师师姑娘,这本就是件人之常情的事,何必要上纲上线的?何况,您去看师师姑娘,又不是像那些俗人纯粹就是嫖娼。师师姑娘是什么人?人家可是大宋金字塔顶上的才女。全大宋不就这一个?天下知己有几人?有一足矣。所以,叫我说,不必太在意那些闲言碎语的。依臣看,首先说,这事并非啥见不得人的事。其次呢,咱们可以想个办法,既能照常见到师师姑娘,又不用考虑人多眼杂。”

    徽宗被杨戬说的心里畅快了不少。一听后面这话,立马情绪大振:“噢?什么办法?快快说给朕听。”

    杨戬又道:“是张宁想的办法,挖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