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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酒洒到时雨裙子上的女人是周家三小姐周少云。在晏玦和时雨结婚的消息传出来前,南城大家族的适龄女子里,关于晏太太的人选里,周少云一直是热门。

    周晏两家是世交,且家族地位相当,而周家虽然私生活混乱烂摊子一堆,但周少云可是实打实周老太爷最喜欢的孙女。就在晏玦小时候,两家聚会碰面,周家老太爷也没少打趣过要让周少云和晏玦定娃娃亲。而且周老太爷也说了,家里那八克拉的蓝宝石项链,是要留给周少云嫁给晏玦时做嫁妆用的。

    谁料这样过了十几年,不过一个月的功夫,就天翻地覆了。

    今天不管外人如何说时雨在和晏玦的婚姻里如何的悲惨与可怜,但她却是实打实的晏太太,享受了晏玦所带来的一切荣誉的。

    当时她被架得高,看不上一切朝着晏玦扑过去的世家大小姐,更看不上时家那个时琳。在她看来,时琳也没什么资格傲气,她就算能力不错,但家世摆在那里,晏家不可能看上她。

    而到最后,晏玦不光娶了时家的,还娶了一个名不见经传,刚从外面收回来的二小姐。

    自此,先前对她阿谀奉承的那批人,现在变成了背后看她的笑话。因为拉不下脸,周少云连晏玦和时雨的婚礼都没去。

    本想一辈子都不想跟这个时雨见面,但她偏偏往她眼前凑。凑就凑吧,还张扬地戴着那曾经是她嫁妆的宝石项链。周少云看不得这种小人得志的样子,也没想如何,只是简单地收拾她一下。

    就时雨在晏家的地位,她对时雨做这些,晏玦也不可能在她爷爷八十大寿的寿宴上对她如何。

    原本她也只是以为时雨是个软柿子,让她随便捏两下,自己委屈委屈就过去了。没想到她不光不委屈,反口说她将酒杯里的酒泼到了她的身上。

    周少云原本眼中是带着轻蔑与不屑的,在时雨如此认真地说完后,倒是被唬得愣了一下。而愣过后,她随即恢复了平静,道:“晏太太可不要胡说八道。我只是把酒杯放在这里,桌布动了一下后,酒杯里的酒不小心洒到了你身上。把酒杯放在这里是我不对,我也已经道歉了,可你怎么红口白牙地就污蔑我把红酒泼你身上呢。”

    这样说完后,周少云看向一旁看热闹的人群,说:“蒋小姐和陈小姐也在,你们有看到我将红酒泼到晏太太的身上么?”

    一旁看热闹的蒋小姐和陈小姐被问了这么一句,脸上明显闪过了一丝尴尬。两人本也就是吃瓜的,没想到火烧到了她们身上。可是在被周少云问了这么一句后,两人看了一眼周少云,又看了一眼时雨,随即也就掂量出了两人的身份,而后口径一致地对周少云道。

    “没有。”蒋小姐说,“我们刚才净顾着聊天了,刚才转身过来时,酒杯里的酒就已经洒到晏太太的裙子上了。”

    蒋小姐这样说完,周围人的目光也都看向了时雨。一时间,时雨站在那里,被众人的目光挟持,穿着一条被红酒浸透的白裙,像是狼狈且又孤立无援。

    但时雨神情倒是没有因为自己的处境有什么变化,她只是低头笑着看着依然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的周少云,抬手拎了拎自己被红酒浸透的裙子,说了一句。

    “您怎么还撒谎呢?”

    时雨像是坚持着自己定论,而周少云却在她又这样说了一句后,眉头明显而又短暂地蹙了一下。

    她望着时雨,说:“晏太太你也别太咄咄逼人了。我说是我不小心,刚才蒋小姐也作证了,您怎么就非要污蔑是我把红酒泼到您裙子上的呢?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要真这样,我们调取一下监控,看看到底是谁胡说好了。”

    周少云的情绪明显因为时雨的定论给调动了起来。而时雨在她情绪逐渐激动起来后,却并没有说什么。她刚才站起的动作很明显,不远处晏玦也已经看到,他越过人群走到了这边,伴随着晏玦过来,大家的目光也齐齐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在晏玦过来后,时雨回头朝着他看了一眼。晏玦和她的视线对上,看到了她被红酒沾湿的裙子。看了一眼裙子后,晏玦垂眸看向了周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