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是啊,你且不要再说了,”骆勿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花师妹确实不是那样的人,你想想当日对付那蜘蛛妖,若不是她舍身护你……”

    “骆师兄,你和方师兄也不信我吗?”言意柔一听,哭的更凶了,脸上满是泪水,手不停的抹着泪,“受伤的分明是我!”

    方诀予皱着眉,掐了掐眉心,似乎被言意柔这样搞的心烦意乱,他实在听不得女人哭,无奈地说道:“你有所不知……”

    “什么我有所不知,”言意柔好似已是听不进去别人的话了,“你是不是讨厌我,你与花师姐关系分明不好,却还是向着花师姐说话。”

    言意柔这话说的没错,她和方诀予关系的确不好,不知为何方诀予还要向着她说话,当前局面似乎偏向于花可言,而对话也逐渐偏向于方诀予、骆勿与言意柔之间,她索性决定保持沉默。

    方诀予摇了摇头,道:“若不是她,我如今也未必活着。”

    言意柔一愣,随后咬住了嘴角。

    她承认,虽花可言救过她的命,她心中感激万分,但自从她前去南风阁看望花可言后,对花可言的想法便变了。

    她是头一次见到如楚屿白那般风姿卓然之人,相貌如冰雕般细腻,模样入画,优雅至极,却又不易靠近,全身带着冷淡之意,仿若不是同一世界之人。

    那日,只是一眼,她便心生向往。

    她名中也带“言”字,听到楚屿白在情急之中喊花可言“小言”,却引得她心头一颤。

    她也想被他称作“小言”,她牙一咬,下定决心放弃现在的生活,求他收她为徒,却没想到被两次拒绝。

    待好不容易归了月旬山派,前去南风阁,却未想到她与花可言的经历甚是相同。

    既然如此,那为何楚屿白偏偏不肯收她为徒?

    正当纳闷之时,又被牧之秋一顿明说暗讽,好一个被师兄护着的幺妹,好似南风阁的掌上明珠。

    她心中生妒。

    此后她又见过楚屿白几面,对方却是连看她一眼都不肯,但好在她在耐安阁过得不错,几日下来,也有对她不错的师尊和师兄。

    却没想到如此关头,方诀予与骆勿,竟是向着花可言的!

    “方师兄,我才是你师妹!”言意柔扶上自己的胸口,哭泣道,“你怎能向着外人?只是因你欠她一份救命情,你便无条件偏向了她吗?”

    是她算错了,她的确是想借着此事败坏花可言的风评,且她坚信,对她最好的骆勿,以及与花可言有所敌意的方诀予,定会站在她这一边。

    却没想到方诀予竟还被花可言救过性命!

    “这不是因一份恩情便无条件偏向她的原因,”方诀予皱眉,看来是对言意柔失去了耐心,“那日出山弟子二十人,十八人被抓,剩下我与她二人,她却不顾安危毅然前去营救,仅凭一人之力救出所有师兄弟,今日你同我说她故意推你害你受伤,你又让我如何信?”

    花可言听了方诀予的话,愣了一愣,心中的疑惑终于解开。

    在言意柔刚刚开口将责任推于她时,她原本以为,是不会有人替她出声的,能不能解决这件事只能靠她自己。

    她认为整个月旬山派,会站在她这一边的,也就只有南风阁的人了,没想到她竟会因之前的事,在方诀予心中留下了这种印象。

    “是啊,”见方诀予这样说,其他几名被花可言救过的弟子也按耐不住了,“花师妹是什么样的人,我们相当清楚。”

    “虽以前对花师妹有所误解,但如今已不会再犯那种事了。”

    “没错……”

    骆勿叹了口气,手搭上了言意柔的肩,好生劝解道:“此事还是不要再提了,想想那日花师妹舍身救你,你也心里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不是吗?”

    “我清楚什么?”言意柔低着头,咬牙说道,“我什么都不清楚!”

    “言师妹……”

    “我看什么都别说了。”一直沉默着的吴月月突然发话了,花可言看向了她,她与吴月月毫无交集,不知她要说些什么。

    “也不知耐安阁究竟在干些什么,竟会准一个如此娇弱且乳臭未干的丫头入师门,”吴月月冷眼说道,神情仿若丝毫不将言意柔放在眼里,“不过是受了些小伤,就在这里矫情,还怪罪别人,不知道面子二字怎么写吗?”

    见吴月月说的这么直白,一旁看戏的弟子们抽了抽嘴角,句句戳心且句句在理,也是没谁了。

    “说白了也就是自己没本事,保护不了自己,被保护了还要怪他人保护不周,实属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吴月月说着,看向了花可言,道,“我看下次就应让她自生自灭,死了也怪不得别人。”

    吴月月这一番话顿时说的言意柔哑口无言,满脸通红。花可言眯了眯眼,顿时又觉得牧之秋那三言两语根本不算什么了。

    见言意柔终于沉默了下来,一向不善于参与此类话题的竹临川终于松了口气,他赶紧换了话题,道:“花师妹,那树妖是否便是此次应除的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