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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哥哥不是单身的,哥哥那个时候身边有一个女孩子的,可是哥哥出事后,那个说好要和他白头偕老的女孩,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凤羽城的天气回暖特别慢,但是再冷的凤羽城,却依旧冷不过人心啊。

    “哥哥,我们去吃早饭好不好?”我尽量放柔嗓音。

    怕惊扰到了他那需要人好好保护的灵魂。

    “树,树,你陪我吃,饭,饭。”哥哥虽然痴了,但不傻,还能认人,只是智商和四五岁的孩子差不多。

    不过对我来说,只要他还记得我是她的树树就已经足够。

    “好,不过哥哥要等等我,妹妹又懒床了,洗漱完了在来找你可好?”看着哥哥嘴角不受控制地流出痰液,我捂着脸,转身进了浴室。

    重重将门关上,靠在门板上,木门冰冷,但我却感觉不到冷,大概我此时身上的体温并未比它高很多。

    打开花洒,想到这一夜发生的种种,想到哥哥的模样,我蹲在地上,借着花洒淋出的水声做掩饰,嗷嚎大哭。

    我不是个坚强勇敢的人,但是时间却推着我成熟。

    哭的累了,情绪发泄完,又怕哥哥等的着急,我快速的冲洗干净,穿着得体后,才开了房门。

    我不敢随意乱穿衣裳的,更不会披头散发去见人,因为妈妈不允许。

    妈妈是个妥帖的女人,特别注重仪态,我们兄妹俩从小就被严格要求起来,稍微不注意,就会被妈妈训斥。

    我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脸寡淡的脸,伸手摸向镜子,喟叹一声:你已经没有妈妈了呀!

    顿时心就慌了起来。

    门上,又响起撞击声,我压下所有情绪,拉开门,看着哥哥有意无意的滑着轮椅,连忙上前,“哥哥饿坏了吧?我推你下楼一起去吃早饭好不好?”

    哥哥听到有吃的,顿时满脸欢喜,我扯出一个不带笑意的笑容。

    下楼的时候,惠姨连忙从楼下跑山来,帮我扶着哥哥下楼梯,她又折返上去拿轮椅。

    “惠姨,刚才上楼的时候……”我看了一眼两鬓斑白的惠姨,压低嗓音:“今天开始,我搬到楼下客房住吧。”

    “小姐,这怎么使得?你是女主人,哪里有住客房的道理?不管如何,也不能让你这般委屈呀!”惠姨嗓子尖细,着急说话的时候,总刺的人耳膜不舒服。

    我拍拍她的手,唇角微微扣着,“惠姨,我现在只想让你和哥哥好过点。”

    至于那些虚的东西,我哪里有心思去在乎。

    说完之后,我推着哥哥去沙发旁坐好,不敢去看惠姨的脸,随即转身进了厨房。

    看着摆好的清粥小菜,我盛了一碗出去,准备给哥哥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