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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安回到客栈之中,打开包袱一看,其中果然躺着一只与他手上这个相差不多的布袋,不过,这一个材质似乎更好一些。只是两只布袋,袋口都被紧紧封死,无论他用什么办法也无法打开,左右查看也无什么名堂。无奈之下便想寻一个修道之人问问,看看别人识不识得此物。反正这两人身上都带有这东西,想来在修者之中此物纵是稀罕,想也不至于惹人窥觑。

    微微一寻思,他便想到一个人来,此人名叫赵传艮,乃是一个小门派的弟子,虽然修为并不如何,但却交游甚广,对修真界的许多事情却都知道不少,当然其中也不乏有些道听途说的成分。此人也是他这些天来结识的修者之一。

    云安心中计较已定,便把那两个袋子随手揣着怀中,施施然出门而去。出了客栈,约莫走了盏茶功夫便到了赵传艮的住所,这里也是宛月宗向外租借的一处洞府,门上写着此处洞府的编号【甲申二七】。

    像这样的洞府在宛月城足有上千座,外表看来都是一些环境清幽的小院,但其中的天地元气却又与城中其他所在不同,不但十分浓郁而且也很纯净,非常适合修道之人修行,有许多散修或是小门派的修士都专门跑到这里来租借一处洞府修行,算是宛月宗一项很不错的买卖之一。

    云安以前便来过此间一次,也算是熟门熟路,一见编号不错,便上前打了打门,不一会功夫从里面走出一个方及垂髻之年的小道童,模样儿生的十分可爱,云安上次来时便已见过,也是熟识,当即问道:“藏卷,你师兄可在府上?若是在,你可帮我通禀一声。”

    那小道童藏卷似乎对云安印象不错,见了他十分高兴,连忙行了礼,道:“云大哥来的正好,我师兄刚做完功课,正在客厅会友呢。云大哥也是熟人,还通禀作甚,随我进来便了。”

    一边说着,一边将云安让进门内,随即又将云安引入客厅中。

    云安走进客厅一瞧,厅中坐着三个人,坐在主位上的一个有些微胖的圆脸少年,十七八岁模样,却正是赵传艮。在他左手便坐着脸庞消瘦的青年道人,右手便坐着一个做富家公子打扮少年,年纪与云安相差仿佛。这三人之中数那道人修为最高,已是化罡之境;那富家公子次之,与云安一般也是运转之境;修为最低的便是作为主人的赵传艮,只是凝脉境的修为,虽然已将要突破运转,但却还有一步之隔。

    赵传艮见云安到来,连忙站起身来,迎上前呵呵笑道:“云道友,来的正好,来来,我于你介绍一下。”

    说罢一指那道人,道:“这位孤风子道友乃是寒山派高足,寒山派在我大虞国修真界中乃是仅次于三大道门的一流大派,孤风子道友更是寒山派的人杰,年纪轻轻便已是化罡之境的修为,即使在三大道门之中也是一流的人物。”

    随即又指着那富家公子,道:“这位乃是司马昉道友,乃是司马家的直系子弟,司马家乃是我大虞国五大修真世家之一,宗族底蕴,便是三大道也要礼让三分。”

    最后又拉住云安与其他二人介绍道:“这位云安云道友,也是一位人杰,虽是散修出身,但凭一己之力,能在弱冠之年便有这般修为,即便是在道门之中又有几人。三位都是了不起的青年俊杰,正该好好亲热亲热。”

    他介绍完毕,三人便都相互见了礼,不过,那孤风子道人神情之中似乎颇有几分倨傲,只是微微欠身抱拳,便即了事。倒是那司马昉,对云安倒颇有几分好奇,打云安一进门便上下打量不休,见完礼之后,却忽然问道:“道友也叫云安,却不知与那个抢了凝翠崖半部天符录的云安可有关联?”

    云安听闻不禁微微一愣,他这些日子见的修道者也颇不少,但此人却是第一个提起此事的。又见其他两人也都一脸好奇的望着自己,当下呵呵一下笑,漫不经心的道:“同名同姓而已,我若是得罪了三大道门中的凝翠崖,现在早找个无人之所躲起来了,哪里还敢与诸位道友在此闲谈?”

    三人听他这般一说,也都点了点头,司马昉似乎却颇有些失望之色,不过却并未再说什么。倒是那道人却冷冷笑道:“凝翠崖又有什么了不起,若不是当年背叛天符门,又盗其财货,安能窃居一流道门之列。现如今,却又以那苟且之法窃取了天符门的半部天符录,灭了天符门的传承,最是下流不过。似这般货色,竟然位列三大道门之列,真是我大虞国道门之齿,我寒山派迟早要取而代之。”

    说罢,却有意无意的瞟了云安一眼,却见他也与其他两人一般也是一副笑而不语的模样,不知是在想什么。

    场中一时无人说话,不禁有些沉闷,赵传艮见此忙道:“呵呵,我们说这些不相干的作甚?”又见那小道童藏卷也在一旁听的入神,不禁笑骂道:“你这小子,连给客人奉茶也忘了么?”

    藏卷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冲几人吐了吐舌头,这才蹦蹦跳跳的往后头泡茶去了。赵传艮见此忍不住苦笑的摇了摇头,道:“这小子,越来越没规矩了,也是跟了我,若是在其他师兄处历练,只怕早就挨打了。哦,对了,云道友此来,怕是有事吧?”

    云安听他如此一问,微一犹疑便将柳鬼身上得来的那只布袋取了出来,又一伸手递给赵传艮,口中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今日有个老道仗着有几分妖术,便想谋害于我,结果被我反手杀了,从他身上得了这么一个物件,但我却识不得究竟是什么东西,想到赵道友见多识广,便拿过来让你帮我瞧瞧,说来,真是让诸位见笑了。”

    三人见他把这杀人取财之事说的如此坦然,就好像喝水吃饭一般,都不禁有些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个人脸上表情不同,也不知都在想什么。

    赵传艮伸手接过那布袋一瞧,不禁微微有些诧异,他虽然知道云安是散修,却没想到连这东西也认不得,忍不住问道:“云道友,请恕我冒昧,你修道有多少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