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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张伟返回家中,两人的心情都比较低沉,我是因为要尽快单独处理了叶旭的事情而发愁,我知道那人活着时候就是个死不讲理的,现在成了难缠的水鬼,忘了最后的人性,恐怕是更不可能善罢甘休!

    而张伟八成是因为自己现在这个倒霉的德行,还是白天都能叫水鬼加外鬼给惦记上的运势发愁。

    从我俩单独在一块居然没有臭屁说笑就能看出我俩现在的状态真是不咋样,一人一个屋子抱了被子早早的趴窝。

    在被子里面我人是躺下的闭眼状态,但是怎么能够睡得着,脑子里一遍一遍在过那本书上的内容,想从中找到可以对症的解决之道,张伟那屋响起了一会的游戏声音和这小子几次低声的咒骂。

    我听着八成是被虐杀的很惨,这是连游戏都不玩了的节奏。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我居然迷迷糊糊的睡着,梦中来到了村头的那片水域边上,站在岸边朝着水里面望过去,就看到一片不深的水面上升起了浓郁的白雾。

    那雾气浓的好像要滴出水来,我从来都不喜欢雾气,总感觉里面隐藏着什么恐怖的所在,从没进点妆匠这一行之前就有这种感觉,而现在,眼前的一切像是要应证我的感觉一般,显得离奇而诡异。

    周围是死一般的静谧,而我耳边清楚的听到了破水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这条小河上面乘着一艘破船,木浆拨开水面滑行的声音。

    我居然在这样诡异的环境中,笑了出来,不是愉悦的笑,而是带着自嘲的那种。

    这条小河我从小在它边上长大,对它的了解就像是对自己家大门坎的高度一般烂熟于心,这条不能淹没人膝盖高的水,下面是很深的淤泥,怎么可能有人在这上面撑船?

    根本是有违常理的事情好么。

    但是在浓雾中,一个撑船的背影出现,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真的有人在划船,而且还是一个男人,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般肯定,那船头上还有一盏灯发出绿莹莹的光亮,分不清是油灯还是蜡烛。

    从忽闪的情况判断,绝对不会是手电筒之类的东西!

    我再次笑了,心中居然生出一个奇怪的想法,“我是真的太累了,这脑子里居然给自己织造出一个这样不合常理的怪梦!”

    可是一声熟悉的咳嗽声把我惊呆,脸上只剩下惊愕,还有心头加快的跳动声,因为激动……

    “咳咳……”

    是爷爷,这是爷爷习惯发出的那种两次短暂,结束很快的咳嗽声,然后嗓子里面就会发出像猫那样的呼呼声。

    我拔腿想要冲到河边的浓雾里面去一探究竟,但是双脚在地上如同生根,根本寸步难行,想张口也喊不出一点声音,如同我天生就是个哑的!

    “悠悠河上一小舟,船底敲板为何怨……”

    果然是爷爷,他现在唱的正是小时候哄我玩的时候经常唱起的一段童谣,这些简直如同刻在我的心头之上,无比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