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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愁绪间,屋子里出来了一个人。刘建国定睛一看,原来是被师傅逐出师门的二师兄。

    二师兄身着一袭淡蓝色道袍,头戴一顶道帽,手持一柄枣木剑和一柄桃木剑,站在门口上下冷眼打量着刘建国,良久之后咧出一抹嘲讽,淡淡说:“哼,看来师傅还是看走眼了,不然他最引以为傲的三弟子,怎么也会走上下蛊害人之路?”

    语毕,面露凶狠,一手持着枣木剑,一手持着桃木剑,如猛虎般朝着刘建国猛扑而来,说时迟那时快,两柄剑已经冲着刘建国的两肩砍了下来。

    刘建国措不及防被砍了两刀,肩膀痛的如同被人用铁锤硬生生敲碎了一般。

    站在一旁的刘建国的父亲见状,想都有没有多想,扑过去操起屋前铁锹,冲着刘建国的二师兄的脑袋猛劈了下去。

    顿时,鲜血直流。

    几秒钟之后,诸人先后从错愕中回过神来,丝毫不敢怠慢,立即呼叫了救护车。

    虽然刘建国的二师兄伤的不算严重,但是此事闹得不小,对方一怒之下,联系了刘建国的师傅,将刘建国下蛊害人之事全部告诉了师傅。

    师傅一听勃然大怒,再向刘建国确定这件事情并非刘建国的二师兄捏造之后,一怒之下将刘建国逐出了师门。

    刘建国被逐出师门,心灰意冷,原本打算就此返回学校继续学业,没想到父亲并不放他离开,而是叫他继续下蛊害陈四。

    父亲的原话是这样的,“被逐出了师门正好,现在你也用不着碍于你师傅的情面不好意思下蛊害人。你听我的,等你二师兄离开之后,就对陈四再次下蛊。陈四不可能将你二师兄一直留在身边当贴身保镖,总有一天要放你二师兄离开。”

    一边是父亲的严苛逼迫,一边又是母亲的潺潺劝说,“建国,咱们可是一家人,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陈四不是好人,但凡他有点情意,也不会只顾着自己财不管村民们的死活。再说,我们也不是真的叫你谋财害命,只是叫你给他一点厉害瞧瞧,让他知道害怕,从而将村民们搬迁安置了。”

    再这样一种情况下,刘建国询问了几乎自己认识的每一个人,‘如果此事换做是他们,他们会怎么做’,最后的结果竟然都是‘下蛊’。

    被逼无奈,走投无路之际,又无意中听到了父亲的长声叹息,“唉,真是不成器,让他帮这样一个小忙都不肯,早知如此,当初生下还不如直接弄死。想当初,就因为他生,计划生育的干部没少来闹事。如果不是计划生育的干部来闹事,他爷爷和小叔也不会死。说到底,他身上还背着两条人命呢?现在叫他帮这样一个小忙,都不肯?再说,又不是真的叫他谋财害命,只是设坛下蛊,吓唬吓唬陈四。”

    就是父亲的这一席话,让原本还在犹豫不决的刘建国不再犹豫,他决定再帮父亲一次,帮村民一次。

    在二师兄离开柳树茆的当天晚上,刘建国再一次在残垣断壁的老屋前设坛下蛊。本以为,这一次可以如愿以偿,给陈四一点厉害瞧瞧。没想到,第二天一早,现被下蛊之人陈四非但没有中蛊的迹象,反倒是自己的父亲出现了中蛊的迹象。

    病床上,父亲昏迷不醒,明显是被反噬了。

    病榻前,母亲急得哭成了泪人,一边埋怨父亲‘放着好日子不过,自找麻烦,害人害己’,一边握着刘建国的手,哭诉道,“建国,如论如何,你都得想办法救你父亲。他若是去了,这个家就会毁了,你们兄弟姐妹三个今后怎么办?你去求求你师傅,他肯定知道解蛊的办法。这蛊既然是你二师兄下的,你师傅肯定能解,你一定要想办法让他救救你父亲一命。”

    刘建国真的没有想到二师兄在离开之前,竟然给父亲下了反噬蛊。

    所谓的反噬蛊,就是下蛊之人的道行不及被下蛊之人时,只要被下蛊之人设下了反噬蛊,下蛊之人就会被反噬。

    说到底,也是父亲自作孽不可活。不过,刘建国不忍母亲这般伤心,也不想父亲就这样被蛊毒反噬致死。

    虽然知道致电师傅,就等于将自己再次下蛊害人亲口告诉对方,这样的结果是引师傅大怒,自己被训斥责罚,但是‘父亲的性命危在旦夕’,他不能置之不理。

    他返回卧房,硬着头皮拨通了师傅的号码。

    那一侧明显早就已经知道这一侧生的事情,也没有急着训斥,而是先叙说了解蛊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