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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养了几日,我的身子便大好了。

这几天,胤祯倒是真的就没再来看过我。

德妃娘娘从宫里赏了不少东西过来给我,都是些补品之类,还有一副玉如意。看来德妃对她这个小外甥女,倒是心疼得很。那副玉如意实在是好看,浑身圆白,虽然我不会鉴定什么宝物古董,但是一看就知道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恩恩,等我哪天能回现代的时候,一定得记得打包带走。

古代的日子过得其实很无聊,每天吃过了早饭,就是在屋子里呆着。小月听我额娘的话听得不得了,说什么我身子刚好,受不得风,天天都不许我出去。天天叫两个丫鬟往我的房门前一站,像门神似的,我一迈出房间,就扑通扑通地给我跪下,要我以身体为重,还是不要出去的好。唉…闷死我了!算算日子,我都来到这个世界快一星期了,除了从窗户看看我住的这个院子,还没见过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呢。

我也不想现代的家人,因为我早就没有家人了。除了辛小月,我看也可能没有任何人能想我。唉…果然是“天煞孤星”的命。虽然不知道辛小月现在怎么样,是不是担心我了,可是每天看着丫头小月,我的心也安慰了许多,在我心里,她跟辛小月已经基本上要合二为一了。

于是我每天除了吃和睡,就是盘算着怎么能回现代去,而且,我要“夹带”着清朝的宝贝回去!可是想破了脑袋,都没想出办法来。除非…我再被雷劈一次?时值初春,天气却还很冷,我看了看窗外的天,这个天气,就是阴了也只会下雪,下雨…不太可能了。

再说,我要是真的能在初春的北京连着被雷劈两次,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狱倒霉鬼了吧?正想着,“门神”丫鬟进来了,对我福身行了礼,说:“福晋,云夫人来看您了。”

我傻眼,云夫人是谁?我望向身边的小月,小月忙福在我耳边提醒,“是爷的侧福晋舒舒觉罗-云喜,云夫人。”

哦…我干笑,原来老十四不止我一个老婆啊?这个是云夫人,那么想必小月天天嘴上埋怨的那个银夫人,也是他的老婆了?这老十四到底有几个老婆?不行,这个也得问明白了。

“让她在前厅侯着吧,对云夫人说,我的病还没好,就不让她进来了,我梳妆一下便出去。”我对那丫鬟说。

丫鬟应命出去了,我才拉住小月问:“十四爷有几个夫人?”

小月有些担心地摸了摸我的额头,说:“格格,都这么些天了,你还没记起来?”

我摇头装傻。

小月叹了口气,跟我解释了一下,我才知道,除了我,胤祯还有两个侧福晋,在我嫁进来的第三天就过门了,一个是现在来看我的云夫人,还有一个,就是小月平时总说起的银夫人,伊尔根觉罗-银儿。平时十四阿哥府里的人称我为福晋,其他两个,都称为夫人。

我在心里哼了一下,这老十四,还真是个风流少年。

我由着小月给我理了理头发,就被扶着出去了。这花盆底鞋,我还是穿不惯,想起第一天下床我穿起那鞋,刚走一步就跌了个跟头,只好跟小月扯谎说我还晕着。这几天不许我出房门,我就边思考自己的未来边在屋子里练“走路”。现在也算是走得有模有样了,就是还是找个人扶着稳当点。毕竟,嫡福晋嘛,万一在侧福晋面前摔跟头,多没面子。

刚出得前厅,就看见一个穿着蓝色小袄的美人儿从椅子上站起来,她身后的小丫头们都跪下行礼,就她给我福了福“姐姐,我这身子是越见不方便了,不好行礼,姐姐莫怪。”

我一听她说,顺着她的脸瞄到她的手,再瞄到她的手摸着的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原来怀孕了。心里又哼了一声,这老十四还真是有福气,不仅有美人伺候,还连孩子都有了。

我也随即扬起笑脸,“妹妹别这么客气,快坐着,有了身子,不好多站。”然后就示意小月唤茶。

正在传茶的工夫,只听她说:“前几日听说姐姐有恙,马上就想来看姐姐,但是爷心疼姐姐,说姐姐身子还不好,我来了怕会影响了姐姐休息,就没有来。今日听说姐姐大好了,就赶忙过来了。”

我在心里冷哼,他会心疼我?巴不得我淹死了算呢!但是面上我还是笑,而且是越发热情的笑。“妹妹别客气了,有了身子,自己要多注意休息,我一切都好的,不要挂念。”

丫鬟送上茶来,我们二人喝茶,双双无语。我细细地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她一直恭敬地低着头,是个美女,光看那神情就觉得很美,而且是那种温顺得不得了的柔弱美,像个邻家女孩一般。难怪老十四那么动心,才小半年,连身孕都有了。

我在心里“啧啧”地感叹,但嘴上为了不冷场,就想说点儿什么。但是我跟她是第一次见面,也不知道完颜瑞雪跟她关系如何,能说什么?我又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用手轻轻地摸着自己的肚子,眼角带笑,一脸的幸福。我突然又想起了同样是孕妇的辛小月。

“妹妹…还害喜吗?”我想了半天,脱口而出的是一个连我自己都觉得傻的问题。

云夫人抬头看我,眼神里带点茫然,又带着点惊奇,甚至…还带着点害怕。好一会儿,才回答我:“已经足三个月了,这孩子很乖,害喜一直就不严重。”说完又低下头。

虽然我不知道她眼底的那抹茫然、惊奇和害怕是什么意思,但是不可否认,这个女人乖巧得很得人喜欢。

“三个月啊…那可以进行胎教了。”我笑着说,辛小月也快三个月了,天天给自己放钢琴曲,号称要把宝宝培养成第二个李云迪。

“胎教?”云夫人不明白。

她当然不明白。“这个…呃…我听说啊,足三月以后,常常跟腹中的孩儿说说话,给他读读书什么的,他能听见,能更聪明。”我乱编。

“是吗?”她听着我的话就笑了,一种做母亲的自豪的笑,“那…我应该多给他读读书,爷常说,这个孩子如此乖,一定聪明得很…”说着仿佛是想起了什么,捂住了嘴看我。

我看着她战战兢兢的小心模样笑了起来,她不会是觉得我因为她有了老十四的孩子,就容不下她了吧?关我什么事?老十四也就是我名义上的老公而已。“呵呵,一定是个聪明的孩子呢,性格也一定像你,温顺可人。”千万不能像他爹那么嚣张,我心里说,又因为云夫人提起了胤祯而忿忿。

她点头,二人又无语。我看出她不是个多话的女人,只好有一搭没一搭地找话跟她聊,一时间,整个前厅也充满了两个女人温和的笑声。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云夫人起身告退。我让人送了她,就瘫坐在椅子上。行正坐端的规矩真是让人难受。

小月在我旁边道:“格格,你怎么突然跟云夫人有话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