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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淮意试探:“......你撒的那个谎,到底是什么?”

    陆时清:“怎么?忍不住了?”

    宋淮意故意:“侯爷不肯说,是不想拖累我?”娇俏:“我愿意被你拖累的!”

    陆时清低了低头,一缕长发垂到宋淮意耳际,轻轻蹭了一下,沉声:“神通侯府喜事将近,小臣......有些脱不开身。”

    他身上龙涎香的气泽仿佛都因为这句旖旎的玩笑变得更浓烈。

    宋淮意一时想不出要如何答他,身子一偏,从毛裘底下逃了出来,抬起方才落在地上的梅枝,作势要敲他的头,却被他稳稳接住。

    陆时清目光缱绻:“嗯,你这样,倒真的是......喜上梅梢。”

    带着宋淮意回来后,宋淮意还有些回不过神,他说的那句——喜事将近,是什么意思?一句玩笑话还是......

    但终究不能问出口,毕竟自己是个女孩子,该有的矜持还要有的,气人的是,这陆时清回来之后又好像从来没提过似的,不说这事。

    没出正月呢,陆时清便又接了公务,要去杭州一趟,冬日里虽如今身体好了许多,但也许是蛊毒的后遗症,宋淮意还是很怕冷,索性一直在神侯府待着不出门,可陆时清却直接上门来找人,让她跟着一起去。

    马车上,宋淮意昏昏欲睡:“陆时清,怎么还没有到啊?”

    陆时清:“再有一刻钟,就会有人在马车下躬身迎你。要是被他们看见你这副模样,且不说神侯府,就连我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宋淮意伸脚要踢他:“陆时清!我陪你赶了这么久的路,你还嫌弃我!”

    陆时清眼角带笑,看也不看就避开了宋淮意的攻击,一手按住宋淮意的膝盖,倾过身来,另一只手握着折扇挑开了宋淮意那侧的锦帘。

    帘子被掀开的瞬间,冰凉的风夹带着杭州城的喧闹欢笑涌了进来,把宋淮意的困意散了个七七八八。

    陆时清:“市舶司的原炳芝为我们在喜春楼摆下了宴席,平日里可没机会迟到九九八十一道佳肴,今日便好好喂喂你这馋虫。”

    宋淮意:“今日可是上元节,这八十一道菜里要是没有浮元子,我的馋虫可不答应。”

    陆时清:“好,若是没有,本侯亲自替你点一道。”

    马车晃悠悠的停住,陆时清先宋淮意一步撩开轿帘。一个身着大袖的人迎了上来,满脸堆笑的行了一个大礼:“侯爷驾到,有失远迎,侯爷肯赏光来下官这儿,真是下官的荣幸。”

    陆时清:“今日本侯来杭州,本就是兴致所致,与与原大人无关。”

    原炳芝连连点头:“微臣明白,微臣明白。”

    宋淮意看出气氛有些古怪,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陆时清已经弯下腰,朝着宋淮意伸出手:“怎么还不下来?”

    宋淮意:“哦......哦,来了。”抓住他的手,任由他牵着自己下了车,站定在原炳芝面前。

    行礼:“见过原大人。”

    原炳芝急忙回礼,弯腰起身之间把宋淮意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笑的眼睛都快看不见了:“这位想必就是神侯府的宋淮意姑娘了?下官多有耳闻,名捕的小师妹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宋淮意有些不自在地笑笑:“原大人过奖了。”

    陆时清不动声色的将宋淮意往后挡了挡,隔开了原炳芝的眼神,原大人立马谄媚的哈了哈腰,走在前面引路。

    这个原大人肯定不对劲......宋淮意一路警惕,直到坐到桌边,各色菜肴摆了满满一桌,都没有胃口提起筷子。

    陆时清看着宋淮意僵硬的脸色笑了笑,拨了一大块鱼肉到碗中,仔仔细细的把鱼刺都挑干净,放到宋淮意面前:“在马车上还吵着要吃鱼,怎么现在就不动筷子啦?”

    宋淮意:“我可没有......”想反驳说自己明明说要吃的是浮元子,陆时清却一把攥住了宋淮意的手:“原大人是本侯一手提拔,算自己人,不必和他客气。”

    他说的这种场面话,自有他的用意,宋淮意很配合的不再作声,闷头吃了起来。

    原炳芝瞄着两人紧握的手,脸上堆起的褶子笑,比宋淮意盘子里的千层糕还厚。

    原炳芝:“侯爷说的在理,姑娘不必介怀,尽管放开了吃。侯爷对下官有知遇之恩,下官今日略备薄礼,还请侯爷笑纳。”

    说完拍了拍手,两个壮汉提着一个黑色箱子走了进来,陆时清略略扫了一眼,抬了抬眉:“原大人这是何意?”

    原炳芝冷汗直冒:“侯爷是聪明绝顶之人,想必不用下官明说,这只是小小心意,还请侯爷给下官一个面子。”

    陆时清若有所思的转过头来,宋淮意正伸长脖子,想看清箱子里的东西,却一下子撞进他的眼底:“宋淮意,你觉得,这事该如何办?”

    宋淮意一头雾水的看着陆时清,实在不明白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