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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影不知道陈瀚在京城里找她,找翻了天。她只是想按着自己的心意活一回,连琳琅都知道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她委屈自己做什么啊。

    原本是打算去北疆溜达一圈就去南方,毕竟这北方太冷了。反正她怀里揣着上万的银票呢,等都败完了,估计陈瀚也该新妇进门了。她就回京城卖地去,拿了钱,找个地方养老去。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开始的时候,真的很美好,天青青,水蓝蓝的。一路游山玩水的北去。

    坐车晕不怕,她可以骑马。凭着一股子狠劲,三天不到,她就可以骑着马一路狂奔了。

    她如今一身拓跋部落的骑马装,不用带面纱,不用担心形象问题。就这样逃跑的梅影心情舒畅的和拓跋琴一路逍遥着北行而去。

    因为回程天气好,一行人不急着赶路,走的比较慢,还在路上不停的做买卖,把从京城带来的紧俏商品,沿途发卖换成草原用的茶和盐巴布匹等等。一个多月后,终于到达了拓跋部落。

    “呵呵,阿梅,你看,我的家乡美不美?”拓跋琴骑在马上,用马鞭子指着远处的天际。

    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原,梅影终于理解了诗人说的,草原如海。这漫天的绿色,无边无际,比海洋还宽广啊。

    “真美,比我从前看的还要美啊。”梅影喃喃的说道。那一世的草原,多被黄沙覆盖。想看到这样茂密的草丛,必须走到草原深处。

    “你从前那里知道的,可是陈哥哥说的。呵呵,晚上有篝火大会,你一起来啊。”拓跋琴豪爽的说道。

    可惜梅影的好日子没过几天,她就病倒了。整天的恶心,呕吐,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自己认为是水土不服引起来的。

    “阿梅,你怎么吐得这样厉害,要不要我找个大夫来看看。唉,你这水土不服有些厉害啊。”

    “不用,我躺会就好了。我就是觉得闻不来那羊肉膻味。”梅影虚弱的指着那食盒中的羊腿。

    “奇怪,昨天吃的好好的,今天这是怎么了。”拓跋琴赶紧让人拿走那罪魁祸首。

    半年后,新年前夕,北疆被白雪覆盖。拓跋部落,拓跋琴的阿爸接待了一群高贵的客人。

    当沉睡的梅影被外面的声音惊醒的时候,她被眼前的人吓住了。揉着眼睛,仔细的看了看,然后闭上眼睛。

    “我一定是梦魇了,这一定是梦。”她嘟囔着闭上眼睛。

    “梅影,真的是你?”那个一脸胡茬,消瘦的男子看着歪躺着的小女子不由的脱口问道。

    “唔,宝宝啊,你妈妈还没醒,我从没想过的人,怎么会出现?难道你想他了,你也不认识他啊。”梅影不肯睁开眼睛,闭着眼睛喃喃的嘀咕。

    “你就这样讨厌我吗,连看我一眼都不肯吗?”低沉暗哑的声音,由不得梅影再闭眼当梦魇了。

    “没有,我只是不敢相信,陈瀚,你怎么来了?”梅影费力的想起身。

    “你这是?”当陈瀚看着转过身来的梅影,看着那羊皮大衣也遮挡不住的高耸的腹部,他顿时目瞪口呆。

    “我?我这个,嗯,这个。”梅影低头看看肚子,有些不知道怎么解释。

    她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一脸胡茬子的陈瀚。这家伙,去那里做贼了不成,怎么一下子不像二十一,倒像三十了。

    “安原怎么没有和我说这个,老族长也没说。这个梅影,你好吗?”陈瀚喃喃的不敢近前。

    “说什么?我挺好的啊。”梅影笨拙的想起来,可是身子太胖,晃了一下。

    陈瀚被她那动作吓的,忽的就冲了上去扶住她“小心点,你怎么还是这么莽撞。”

    “阿梅,我的长生天大人啊。你赶紧做准备,我告诉你啊,那个谁找来了。”毡门外传来拓跋琴急切的声音。

    随着“呼啦”的门帘掀起来,拓跋琴一身羔羊皮的马装冲了进来。

    “阿梅,我和你说啊。”她一眼看到陈瀚扶着的梅影,不由的后退着说“嘿嘿,啊,陈哥哥,嘿嘿,你们聊啊,那个我去让他们给你们烧茶,烧茶喝。”

    拓跋琴看着陈瀚的黑脸,一边心虚的笑着一边后退。到了门口,掀起门帘子,就像有野狗追一样,嗖的就没影了。

    “她这是怎么了?”陈瀚有些奇怪的看向梅影。

    “可能有事情。”梅影不知道拓跋琴紧张什么。

    一站一坐的两个人,不知道从和说起,不由的陷入尴尬的沉默中。好在拓跋琴的侍女,也是一直帮着服侍梅影的伊娜,端着奶茶和点心进来打破了沉默。

    “阿梅主子,公主说她要去耶律阿花那里送些东西,这几天就不过来了。让你自己多注意身体,新年那天她一定赶回来的。”

    “嗯,我知道了,她不是刚刚回来吗。啊,我知道了,安原回来了吗?”梅影想起安原的商队快回来了。

    “耶律少爷回来了,公主就直接和商队一起去了。”

    “是安原的商队回来了,我在路上遇见了他,才知道你在这里。”陈瀚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