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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谁不停的叫着名字,梅影不耐烦的睁开眼睛。屋里的灯点着了,一个蓝色比甲的女子正轻轻的叫她呢。

    “青兰,怎么是你?我这是在哪里?”梅影一时间空间时间错乱。

    “少夫人,您醒了。奴婢服侍您梳洗,公子在外面等你呢。”青兰一边说,一边把手里捧着一叠衣物放到床头。

    “噢,现在什么时候?”梅影有些不理解看看向还漆黑着的窗外,都夏天了天还没亮,想来不过三两点钟。

    “丑时末了。”青兰迅速的把帐子挂好,然后帮梅影更换衣服。

    梅影皱着眉头把衣服都穿上,看着身上的银白水绿。这颜色搭的,还真是不错,清爽干净。材质也好,丝滑水润。如今的梅影可不是三年前的那个了,也是能看出好坏的人了。

    “这两天的衣服都是你准备的吧,青兰,谢谢费心了啊。”梅影微笑着说道。

    “少夫人的谢,奴婢不敢当,这些衣服首饰都是公子在外面带回来的。”青兰赶紧的说道。

    “呃,这样啊。”梅影瞬间无语。她想起当年的陈瀚给她张罗衣服的事情,这人总是在这些事情上下功夫。

    “青兰,给我加点凉水。”由于这两天休息的不好,梅影有些困顿。青兰摸了摸水,没言声的给梅影加了凉水。梅影双手捧着凉水往脸上浇,在凉水刺激下,梅影脑袋终于清醒了。

    她想陈瀚也许是想和她再谈谈吧,一想到这个,就想起昨天的圣旨,梅影感觉头疼。

    梅影原来脸上冻疮的痕迹在去年就都褪尽了,她只是简单的摸了些膏脂,推开青兰打开的粉盒。

    “我平时不用这个,这样就行了。走吧,别让你家公子等急了。”说着起身往外间走去。

    “这么早找我,什么事情?”梅影看着那个沉默坐在堂屋的男子,掩着嘴打了个哈欠。

    “我先送你出府,然后我还要去早朝。所以这么早叫你起来,回头你到了地方再补眠吧。”陈瀚温声说道。

    他看着一脸慵懒神色的梅影,不由得又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她这一走,这样的她,自己还能再见着吗?

    陈瀚抬手揉了一下额头,其时他一夜都没睡着。本就回来的晚,想着这些事情走了困,最后做了这个决定。

    “好,那我们走吧。”梅影还以为自己要费很多口水,才会让陈瀚践诺呢,没想到他竟然主动放她走。

    “少夫人,您能不走吗?”青兰噗通的跪了下来。

    因着陈瀚的吩咐,屋里就她一个人伺候。青兰以为两夫妻要说什么,没想到是这样。一想到老王妃的怒火,她不由的有些埋怨梅影,如今都升为郡王妃了,还闹什么啊。

    “好丫头,你起来。有些事情你不懂,这两天谢谢你和青竹的照顾。”梅影有些愕然,但还是起身去扶青兰。

    “奴婢是不懂那些大道理,可是,您这么走了,我们公子该如何面对府里的人,该如何面对世人?”青兰有些愤然。

    “青兰,还不住口,主子的事情何时轮到你来多嘴,还不给少夫人道歉。”

    “三公子,奴婢知道是我簪越了,可是回头您怎么和老祖宗交代啊。”青兰眼睛红了,眼泪在眼里转来转去。

    “不成体统,下去!”陈瀚冷声制止青兰的话语。

    “你们公子可以面对世人,我却无法面对自己,放心,会有好的主母来让你们服侍的。”梅影淡然的说道。

    对于青兰的无礼,她没任何感想。吃谁家向着谁家,这是一个忠仆的必有素质。

    “请少夫人原谅,是奴婢无礼了。”青兰给梅影磕了头,然后退了出去。

    一时间,两人陷入了难耐的沉默。梅影是真的不知道从和说起,陈瀚看着梅影没有表情的脸,叹口气。

    “青兰她,跟了我多年,没有坏心,你不要理会她的话。”

    “不会,她的意思我懂,只是我。”梅影有些说不下去。

    “那些你都不用理会。走吧,车都在外面等了。”陈瀚不知道想起什么,率先起身。

    一路上两人无话,陈瀚是不知道如何说,梅影是不知道说什么。要是陈瀚胡搅歪缠,梅影可以毫不留情的冤他损他。可是他现在这样生疏有礼,却实在是堵了梅影的嘴。

    不过当陈瀚离去的时候,梅影叹口气说了一句“三公子,这次是我让你为难了,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可以隐姓埋名,你可以报我因病离世。这样也就两全了。”

    “这些不用你考虑,你就好生过你的日子吧,那些我来应付。有时间,我回来看你的。”陈瀚看了看晨曦中的小女子,眼眯了眯,然后调转马头,一路扬尘而去。

    梅影进了自己的房间,看着离开几天却一丝变化都没有的房间,不由的长出了一口气。

    “妈妈,你们都没事吧,那天我离开的太匆忙,可是吓着你们了?”梅影拉着张妈妈的手问道。

    “小姐,只要你好好的,老婆子我就安心了。”张妈妈眼圈红红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