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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走出人生感情的低俗,无非是两个办法,一是改变,二是开导。

    王艳和姗姗当然不是心理学家,但她们却是这样做了,去帮助睦男。

    先是王艳超超得把阮先超拉到一边,开门见山得问他:“你还爱不爱我们家的睦男?要说实话!”

    “爱,当然爱!”他回答得很干脆。他也知道她要说什么,而且他自己也觉得这是个机会,也是责任。

    “那好,你得在这个时候向她求婚。”

    “这么草率吗?”

    “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听说过吗,结束一段感情的最好办法就是开始另一段感情,改变原有感情导向。”王艳摆出一副感情大师的架式,不过只她自己心里清楚,这句话是她刚从度娘那里学过来的。

    还真想不到王艳能说出这么高水平的话来,不过阮先超是认同她的,“只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你不试,她肯定不愿意!”

    “嗯,也有道理。”他还在犹豫,“我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趁火打劫的味道?”

    王艳那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真是恨铁不成钢,一伸手就要上来揪耳朵,突然发现不是自己的老公,那是不能揪的,这才收回她的手,“你就不能想想,这难道不是救人水火。”

    “嘿嘿!”他尴尬地笑了,“好吧,事成之后,你就是我的大媒人!”

    “好,成了就请我们吃大餐。”

    “一定!”

    另一边,姗姗也把睦男拉到了她的房间里,说着私密话,用自己那些从未向人提起过的经历开导着她,“出了这种事,你想不通,你很难过,我也很难过,”她用手指了指地板,意思是指楼下大厅里的人,“我们都很难过。你比我聪明,比我读的书多,见识也多,虽然我想开导你,但我却不知道怎么开导你,我就跟你讲讲我的故事吧,这些我是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的。还记得以前,你曾经同我说过要我对我外公好一点吗?”姗姗想同她互动。

    但她却没有回答的话。

    姗姗只好继续说:“我以前也跟你讲过一些原因,但那不是全部,有些事情丑恶得连我自己都不敢去想,一想起来就钻心地痛——”她讲到这里声音变得低沉,同时眼里盛满了泪水。

    姗姗抽了一张纸巾,擦了一下眼睛,才继续讲述,而且在讲述的过程中,还不停地擦眼睛,这才不至于泪流满面。

    那姗姗的外公永炎和外婆水花一直想要个儿子,好不容易生下来一个儿子,可却变傻了。她们努力得想再生一个,但一直没有怀上。

    他们真是想要一个儿子想疯了,特别是水花,既然自己生不了,就把目光投向了她们的养女,也就是姗姗的妈妈。

    在她水花的怂恿和帮助下,永炎玷污了养女。

    那时候,姗姗的妈妈已经有了意中人,自然是不堪忍受这种生活,于是就跟着意中人私奔了。

    没过多久,就生下了姗姗,但她那意中人总是怀疑这个姗姗不是他的,于是他们就分了手。

    面对种种羞辱和生活的压力,姗姗的妈妈没扛住,就寻了短见,庆幸的是在寻短见之前把姗姗送回到了永炎家里。

    但姗姗童年是惨淡的,永炎两口子都不怎么待见她,特别是水花。

    后来的那些发生在她身上的龌蹉事,因为她以前同睦男讲过,所以今天就没有讲了。

    而今天她讲的好些事情,她自己都是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当然她外公外婆也不可能将那些事情告诉她,而只是告诉她,她是一名完完全全的留守儿童,父母把她丢在家里就再也没管过,再也没有出现过。

    后来,她的儿子大宝出生了。当然她知道那肯定不是唐友光的,这一点唐友光也知道。

    但姗姗她不能确定到底是成奎的还是永炎的,她也想弄清楚谁是儿子的父亲,所以她就去做了DNA检验。

    这一检,可把她给彻底整懵了。

    原来,大宝是她和永炎的儿子,而她自己也是永炎的女儿。

    她带着满腔的愤怒和凄凉去逼问,他们这才把前面的那些事情告诉她。

    说到这里,她自己的情绪也激动起来,“那时候,我好想有把枪,把他们干了,再留一颗子弹给自己。”说着,她还用力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

    睦男一直是面无表情,安静地听着她的叙述,直到这时才说了一句话,“不要,不要糟践自己。”说着还抓着她的双手,不让她再拍打自己的脑袋。

    “但我没有枪。”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说,“后来,我就去买了炸药,准备把他们连同自己和大宝一起给炸了,就在我准备点着炸药的时候,大宝的啼哭声让我清醒了。他们该死,我也没脸活,但大宝他是无辜的。我又不忍心留下大宝一个人,怕他以后跟我一样成为没爹疼没娘爱的孩子。这样我才没做那些傻事。

    “也幸亏我没做那傻事,我又没犯错,为什么把自己搭上?后来,我也想开了,特别是你同我讲的,要对外公——其实是我和我儿子大宝的父亲好点,我想你说的对,再怎么样,他是我的父亲,这件事实永远改变不了。所以,现在我不再那么记恨了。你知道吗,自从我不记恨了,我觉得我的生活照进了更我的阳光。

    “其实生活是自己的,不要看别人脸色活,也不要为了别人活。我曾经在一本杂志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别人给你的枷锁,自己总可以想办法把它取下来,而自己给自己套上的枷锁,别人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帮你取下来’,我觉得它很有道理。人生中不可能没有阴影,但阴影总有尽头,只要你努力向前走,前面的阳光还是一样的美好。”

    姗姗能把这么隐私的事情告诉她,这确实让她是感动,同时确实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帮她解开了不少心结,“谢谢你跟我讲这些,你这些也还好,别人不知道,不会丢人,而我……”

    姗姗马上明白了,“这样,我现在马上下去和大家讲,这些错又不是我犯的,我觉得没有什么丢人。”说着她就站起身来往外走。

    “不行——”睦男马上起身,想要拉住她。

    这要是在以前,她要拉住她那很容易,但现在睦男身体还很虚弱,力气自然没有姗姗大,所以也根本就拉不住她。

    就这样,一个拉一个拽的就来到了一楼的会客厅。

    大家一看她俩这个样子下来,就停止了所有活动,把焦点全部放到了她俩身上。

    几个小孩也都在大厅里玩,现在小孩们也把注意力放在她俩身上了。

    有小孩在,睦男也不敢乱说话了。

    姗姗倒是很沉稳,“大宝,你带弟弟妹妹们到楼上去玩,我们大人有事情要商量。”是呀,有些事大人知道没关系,千万不能给小孩知道,特别是大宝。

    大宝一向很听话,他马上就按妈妈的意思把小孩都带走了。

    “我有事要和大家说——”

    “不能说!”睦男马上打断了她的话,并用手按住她的嘴。

    “呜,呜——”姗姗用手指着王艳,“把她拉走——”

    那声音虽然被睦男的手压住了,但王艳还是听懂了,“好的——”她马上过来把睦男抱走了。

    “有一件事,一直压在我的心底,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

    “别说,我求求你了!”睦男在王艳的怀里挣扎着。

    王艳却死死地把她抱着。

    姗姗看了看睦男,“她不让我说,但是我觉得那并不是我的错,又有什么不能说?特别是牛哥他都要跟我结婚了,我更不能瞒着他。”

    “有一个男人,他叫朱永炎,我一直叫他外公,因为他是我妈妈的养父,但你们怎么想,都想不到,他还是我的生物学父亲,同时,也是我儿子大宝的生物学父亲。”

    从姗姗嘴里说出的这几句话,即平静又淡然,可听到大家心里却如惊雷,炸醒了全身每一个沉睡的细胞。但每个人却脸上都没有流露出太多的表情,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可每个人心里却暗暗地升起了一股敬意,对姗姗的敬意。她为了帮助睦男走出心理阴影,竟然把这么隐私的事都讲了出来,所以每个人都在心里为她的勇敢而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