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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柬在第二天下午六点之前已经全部散了出去。

    彼时陈砚正躺在沙发上打游戏,“未婚妻”瘫在另一边沙发上打电话。

    “放屁,结个婚就能掰直,你当老娘二十多年白弯了?”

    “是挺帅的,但是我也不可能把主意打发小身上啊。”

    “那我也没办法,我妈说她的遗愿就是看到我结婚,对,和男人结婚,你傻逼吗,我倒是想和女人结,法律它不允许啊。”

    “你这话问的像放了个没响的屁,他不弯我敢跟他结婚?”

    “他肯定没男朋友啊,他要有我哪敢翘人墙角。”

    “行了别逼逼,来就完事儿了。”

    “红包必须有,装得像一点,要表现出那种…嗯,对,不舍,反正你就想象我真的结婚了。”

    “操,什么叫想不来,那你就想我快死了,你很悲伤。”

    “我他妈一拳,什么叫一想到我死你就开心?你不想活了吧,准备icu包年吗?”

    “别逼逼,挂了!”

    季漪一脸不耐烦地挂断电话,转头熟稔地跟陈砚聊了起来。

    “你那边怎么样?”季漪问。

    刚巧游戏赢了的陈砚心情还算美丽地说:“我这边儿……”他伸了个懒腰,露出一小截细白的腰肢,“他们都以为我真直了。”说完,自己没忍住先笑了一声。

    季漪盯着他腰非常明目张胆地看了几眼,“我怀疑你骗我。”

    陈砚疑惑:“我怎么骗你了?”

    季漪撇撇嘴,“你指定是下面那个。”

    陈砚:“……”

    如果季漪是个男人,他现在已经一拳挥过去了。

    季漪得寸进尺地说:“就你这腰吧,啧。”

    陈砚抓起身旁的抱枕扔过去,“闭嘴吧你,老子怎么骗你了,我又没说不是。”

    季漪笑着接住抱枕,顺势垫在腰后,“你前男友脑子一准儿有问题。”

    她突然没由来地骂了这么一句,陈砚觉着有意思,拿了个抱枕垫在脑袋后面,问她:“何以见得?”

    季漪“啧”了一声,“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是个男的,刚巧是个1,我绝对不放你这种0走。”

    陈砚点点头,认同地说:“很有道理,可惜你不是男的。”

    季漪瞪了他一眼。

    陈砚鬼使神差地又补了一句,“他也放我走了。”

    季漪那点打趣的心瞬间就收了起来。

    她其实有点怕和陈砚聊起他前男友的。

    这两年好多了她才敢说那句话。

    五年前,刚分手那阵儿,陈砚不人不鬼的,提起和感情有关的任何字眼都会发疯。

    季漪及时地把话题打住。

    “行了,请柬也算散出去了,然后就是婚礼。”说着,季漪这段时间时常有的愧疚之意又掀了起来,她很糙地抹了一下脸,“说真的,挺对不起你的。以后你有事尽管开口,命豁出去都帮。”

    陈砚最怕面对她这种时候了,动作非常敏捷的坐了起来,穿上拖鞋就要回房间。

    被季漪一声喊住。

    “喂!我他妈感动一下不行吗,每次都跑!”

    陈砚回头,叹口气,有些无奈地抓了抓头发,“可得了吧,这点小忙我帮一下又不会怎样,反正没爸没妈没人管我,我结个几十次离个几十次也没人敢说什么。”

    季漪略显颓败的靠在沙发上,仰头看陈砚,“要没你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过我妈那关。”

    陈砚摆摆手,“别起这个腔,感谢我可以请我吃饭。”

    季漪还真“唰”的一下就站起来了,指了指门,“那走吧,反正也到饭点了,换衣服换衣服。”

    季漪是个很偏男性化的人,从内到外。

    衣柜比陈砚的还死气沉沉。

    但是这城市就这么大点儿,陈砚圈子又挺广的,季漪少有的细心了一下。

    从角落翻出以前她妈买给她的裙子。

    裙子,高跟鞋,棕色的长发烫着大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