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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凛冽的寒风刺骨,白元修目送着云九姬离开,哀怨的倚在朱漆门边。

    街道上稀稀拉拉的行人提着灯笼每每经过门口,均是眼神疑惑扫向这位提着灯笼的孤寂美男子,不知他为何如此凄凉,不顾夜寒独倚在朱漆门边。

    远处传来凄美的笛声,不知又是哪家的公子或小姐在以曲寄情。白元修长叹了口气,桃花眼微瞌如一匹受伤的狼。

    “姬儿,你可知天有多高海有多深,我对你的爱就如那海中的水一样无法测度,可惜你始终不明白我对你的爱,为什么你要选择商祈……”他痛苦的蹲下,嘴中不断的呢喃着。

    痛苦如潮水上涨将他内心的光明吞噬,再抬起头时他已不复哀伤的表情,唯独只留下狠戾无情。

    他气势汹汹走进房间,拿起云九姬送来的鞋垫儿狠狠的往地上踩踏,冷笑道:“李诗诗你也配送我鞋垫,就算是你给我做妾我都嫌弃,都是你误了我与九姬的姻缘,若不是你与商祈从中作梗我白元修绝对不会这么痛苦,我跟你还有商祈势不两立!”

    很快到了云九姬约白元修用膳的日子。

    李诗诗早早的在厨房忙碌了起来。用完午膳毕,她这才腾出时间在客厅陪客。

    师母张玉影不喜热闹,早早的拉着春桃去绣花了,云九姬姐弟俩亦被商祈请去网麻雀。李诗诗期待的看着白元修,恨不得立刻将南昌国的好消息带给他,她已嘱咐过云九姬切勿将舒贵妃出冷宫的消息告诉白元修,只想着由她亲自对他说,以看看他作何反应。

    她轻啜了一口茶,盯着他道:“元修,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舒贵妃已出了冷宫我们也跟着轻省了,以后有舒贵妃在后面撑腰,我们就不怕珍贵妃背后穿小鞋了。”

    白元修并没有任何惊喜之状,只略点了点头沉吟道:“嗯。”

    就简简单单回一句‘嗯’!

    李诗诗有些烦恼他居然如此平静,忍不住嘀咕道:“元修,你怎么好像不太高兴?”

    白元修道:“高兴,我怎么会不高兴!只是你是否高兴的太早了,凭元景帝对珍贵妃的宠爱,你说她会不会撑到明年才召她回宫?呵呵,未来谁能笑到最后是个未知数,就算舒贵妃赢了也得有人为他开路,你认为我们能躲在她身后,而不是被他强行推到前面去送死!”

    一腔热血沸腾被白元修这么冷不丁的一泼,李诗诗完全没有喜悦之色,只低下手绞着手帕,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我先走了,今日辛苦你了。”白元修不愿与她过多纠缠,起身掸了掸衣袖抬脚便走。

    李诗诗阻止道:“慢,元修!你是不是后悔与我订婚了,是不是怕我连累于你?”

    白元修回过头,面无表情道:“你是这么认为的?”

    “我……”李诗诗很想回答是,但又说不出口,只得退而求其次道:“没有,我认为你是君子有担当的大人物,一定不会做个负心人,你也最讨厌做负心人,不是吗?”

    白元修轻扯嘴角,“既然你心里清楚我的为人,为何还要来问我这个问题?算了,我先走了,你不要胡思乱想。”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诗诗一腔心酸无处诉,她不知道她要怎么做才能将他的心拉回来,也许她一辈子也做不到。

    等云九姬等人提着几十只麻雀归家,李诗诗已然哭成了泪人,一双眼睛肿的比核桃还大。

    “这是怎么了?”云九姬一进客厅见她正默低低的啜泣着,忙跑到她身边帮他擦干眼泪。

    随后而至的商祈不用问,也知道李诗诗定要又被白元修冷落了,他识趣的拉着一旁发愣的云九哲出去了。

    哭了一通了,李诗诗趴在云九姬怀里,幽怨的道:“九姬,你说我到底哪里不好?你表哥为什么对我如此冷漠,我改还不成吗?他是不是嫌弃我的身份怕我连累他,如果他是这么想的我便离开无极镇再也不见他的面,从此当个尼姑了却残生算了……”

    云九姬忙安慰道:“别胡说,表哥怎么会嫌弃你,他这人一向不会哄女子又没耐性,是不是他说了欺负你话,看我明天不好好数落他一顿。”

    李诗诗心都碎成了八瓣,借势起身跑去厢房收拾包袄,口口声声要去当尼姑。这一闹腾云九姬只得派人去请白元修过来认错。

    半个时辰后,白元修冷着脸来了。

    面对哭闹不受安慰的李诗诗,他无比的反感偏偏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再三解释之前回去学习了。

    不仅云九姬不相信他的话,就连师母张玉影也不相信他的鬼话为李诗诗主持公道,斥责道:“元修,你这孩子一向懂事,诗诗千里迢迢来无极镇你得对人家好一点,她是你的未婚妻心心念念全是你,你怎么可以对他如此疏淡,照我所说你该给她道歉!”

    云九姬也道:“是啊,表哥,你怎么可以对诗诗如此冷漠,平日不来看她也就罢了,好不容易来了一趟也是立即就走,她来到陌生的无极镇除了认识我们之外也就与你最亲近了,你好歹也得陪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