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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傲雪来到楼下,等了一会儿便有辆黑色宾利停在路边。

    她上前看到熟悉的司机确认是厉司寒派来的这才上车。

    靠在后座,看着窗外风景倒退,心中说不清是何滋味。

    车子缓缓驶向郊区,越走越偏。

    沈傲雪心中忐忑不安,她拿出手机给厉司寒打电话却无人接听。

    这下她更慌了,刚准备报警便听到司机开口。

    “沈小姐,我们到了。”

    “啊?”

    沈傲雪抬眼一看这才发现车子停了。

    她尴尬地收起手机,小心翼翼地询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您下午就知道了,先生就在前面。”

    “哦,好吧。”

    沈傲雪刚下车,司机便掉头开走了。

    她环顾四周杂草丛生哪里有什么人影,但既来之则安之,她将信将疑地顺着一条小路往里走去。

    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大铁门,厉司寒就站在外面。

    沈傲雪急忙上前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还以为自己被绑架了。”

    “放心吧,你有什么可绑架的。”

    厉司寒笑着戳了戳她的额头,然后便带路从另一边的小门进去。

    沈傲雪跟着来到里面才发现这里竟然是监狱!

    而且跟探监不一样,他们直接进入了牢房中间的隔离区。

    沈横就坐在长椅上,低着头身形佝偻,看起来苍老了不少。

    时隔多年再见到父亲沈傲雪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她哽咽着叫了声:“爸爸……”

    沈横抬头,看到了朝思暮想的女儿还以为是做梦,下一刻,老泪纵横,浑身都在颤抖。

    “是小雪吗?是我的女儿吗?”

    他不敢置信,还以为这一切都是在做梦。

    毕竟这么多年他已经从这样的美梦中惊醒太多次了。

    “爸爸!”

    沈傲雪冲过去抱住了他,父女相拥而泣这一刻才确定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不是梦境。

    厉司寒不忍打扰于是转身离开了探监室到外面等候。

    父女二人有说不完的话,将这些年的经历都说给彼此听。

    两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若非亲父女也不过如此亲密默契。

    厉司寒站在窗外看着,心中不由想起自己的父亲。

    他好像对自己一直都很严厉,从未这样放下身段地跟自己谈心说笑。

    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活在父亲的压制下,总是要求他上进,达到所定下的目标,所以他那时只觉得活着好累。

    父亲死后,他竟然松了口气。

    葬礼上,爷爷伤心欲绝,母亲肝肠寸断,姑姑和堂妹他们都失声痛哭。

    唯独他怎么也哭不出来。

    可是他是父亲唯一的儿子,他只能装出伤心落寞的模样,接受这一个又一个的安慰。

    可只有他心里清楚,他没有多少悲伤。

    直到看见父亲的日记,才明白有一种父爱隐忍克制却一直都在。

    父亲对他严格,是因为对他寄予了厚望,把他当做唯一的继承人。

    母亲曾说要个二胎,可父亲却说怕不能一碗水端平,怕有人分走他的关注,所以全心全意培养他长大成材。

    日记的最后夹着一张他儿时的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我永远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