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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回盛京走的是临川水路,随行除了苏堂竹,就只有一队侍卫。上官飞鸿留在西秦边境协同董舒海攻打唐洲,陈风在我前头先行回去复命。

    我与苏堂竹走得很慢。沿路他很仔细,前后关照地方官员,日夜看护我。我此次所受内伤比以往的都重,天星七子和葛仲逊的实力都远胜于我,前伤未愈后伤加剧,按苏堂竹的话说,我伤于当世最强的武圣之手,能拣回一条命足够自豪了。

    每日我基本不是睡就是吃,睡要睡上很长时间,吃却吃得极少,偶尔还恶心呕吐,苏堂竹无奈只得停了我的药膳,但一早一晚二碗奇苦无比的汤药是断不了的。而我自离开唐洲后就再未使过照旷,苏堂竹心知肚明。

    下了船后,车行半日,到了泉州。我们一行被泉州知府迎进泉州城外一座庄园。苏堂竹与我道,收到指令暂停此地。看他言不由衷的模样,我便知晓奸人要亲自过来了。但令我怎么也想不到的是,我一到泉州,奸人当晚就赶到了。

    是时,我睡得正浓,只觉浑身一阵热一阵凉,因连日来病体都是这样,我没有警觉。当我惊醒时,我已然挂在奸人身上。骤然一身冷汗,我望着漆黑夜幕里那张俊美的脸,脱口一词就是“奸人”!

    西日昌眼一眯,正欲逞奸,我却因身子被折,压迫了胸腹,偏头就吐了。西日昌怔了怔,随后放下我双腿,坐我身侧,抚我后背。

    我吐的污物也带着药味,吐完后,我躺回床上,扯上被子后,安静的一动不动。西日昌叹了声,也睡了下来,扯过一半的被子。

    我们二人并排躺着,都睁眼望着床帷。

    过了很久,他问:“你叫我奸人?”

    我注意到他说的是“我”。

    “我奸吗?”

    我沉吟道:“奸。奸我,奸大杲,奸天下。”

    西日昌笑了。“说得好!这是你迄今为止,说的实话中最中听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