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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把那袋粮食打开,看跟你们家的一样不?每家的粮食质量都差不多,你打开看一下。”爷爷大声说道。

    “粮食跟粮食难道还能长得一样?你看我们家这三个小子,你看他们长得是不是一模一样?谁敢说他们不是我的儿子?难道你们家的麦子个个都长得一模一样?”

    男人说完,他的三个儿子把胸脯一挺,往爷爷跟前一站,脸上露出一副,我爹说的话就是真理的表情,摆着一副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蛮横样子。

    旁边有很多人在窃窃私语,也都是敢怒不敢言,这种事也没有一个人敢出头。

    有个人拽了爷爷一把,爷爷扭头一看,是村里的长秀。

    长秀在爷爷耳边悄声说:“算了,这种人你惹不起,就自认倒霉算了,这是梁村的一霸,仗着有几个儿子横行乡里,咱们惹不起呀。”爷爷又看了一眼这父子四人一副恶霸的样子,脸上的愁容又开始堆积起来。

    许多还是抱住那麻袋麦子死活不松手,那个男人用手狠劲地把许多的手掰下来,恶狠狠地说:“松手,再不松手,小心我把你的手给剁了,小丫头片子,是不是还要找打?”

    这时检验公粮的人员过来了。交公粮一般在粮站要过“三关”,拉去的粮食要全部过关了,一颗悬着的心才会踏实。

    一旦验质员说质量不合格,那将拉回去晒干整净后再拉来验质过关。尤其是大热天,拉回去再倒袋重新翻晒整理后装袋装车,简直要把人折腾累坏,谁都不愿意来回倒腾,都想一次性过关。

    那时的粮站验质员手中有一个空心的铁钎和一把铝制品细孔小圆筛子,当年农民称之为“扎心钎”他们用这个钎在麻袋上一扎,钎上的麦子就能看出质量。

    用铁钎把粮食袋扎穿,让粮食顺着铁钎流入小圆筛子里;第二关、用筛子筛粮食来确定所含杂质的比例;第三关、验质员用牙齿来嚼你的粮食来决定其所含水份的大小。如果几项指标都过了关,就可以过磅入库了。

    说起粮食入库也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因粮食越堆越高,背上一麻袋粮食有时候还要上几级跳板,空手在跳板上走动都打愰,还别说抬着一麻袋粮食,但这个重体力活一般都是男人干。

    粮站收购验质员都牛批哄哄,虽然没有什么官职,可手中的权利却不小,叫你质量过关就过关,叫你先过磅就先过磅,说一不二。

    各大队书记、生产队长都必须讨好巴结他,也不敢得罪他,更别说交公粮的老百姓了,奉烟递水者都排成队。

    爷爷,这都第二次交公粮了,如果再拉回去,简直要命,爷爷也给兜里揣了两盒好烟。

    当一个长相周正,四十多岁的检验员用钎把许多家的麦子检验完以后,给嘴里又塞了几粒麦子嚼了嚼,然后大声说:“你看这麦子有啥说的?又干又饱满,如果今年都能收上这样的麦子,该有多好。”

    许多抬头一看,发现这个检验员不是上一次那两个人,反正这个人说的话,许多就爱听,这人的话一听就知道家里的麦子验收合格了。

    那个检验员把爷爷拉的这几袋麦子,验完以后大声喊人。“过来过来把这几袋麦子,去过个磅,这几袋麦子真不错,是我今年检验过最好的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