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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知道佣兵协会会长是谁么?”果果有些忧愁。

    “不知道。”桑天子真没有问过。

    “他就是九天巫帅中的羡天巫帅。在地府的册封的九天巫帅里,你的中天巫帅是巫帅之首,羡天巫帅是第二。但是大家都说,羡天巫帅执掌佣兵协会与羡天城,手下兵将与能人无数,其余巫帅皆附从他,比起你的先知城更加强大。”

    “强不强,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他最近派使者来先知城,想兑换风铜。”

    “我不是说过,已经停止兑换。”

    “但那使者说,他听说这里可以兑换,所以四处搜集黄铜和黄金,忽然不兑换了,有坑害巫族之嫌。我觉得,他想找茬。”

    “是有点找茬的味。”桑天子停止兑换已经快一年,现在才来。

    “可他们毕竟是巫族,不好得罪。”

    “你别管。让他们直接来找我。”

    “哥,他们若真想找茬,你怎么办?”

    “呵呵。”桑天子笑道,“如果是普通人来找我,有理没理我让三分;如果是修行人来找我,那没得说,论理就是;如果是找茬的来找我,也没得说,看谁厉害,谁厉害谁就有道理。没本事赢,有理也只能装孙子。”

    果果更愁了,说:“别真打起来了才好。咱们刚过几天好日子。”

    “你放心,就算过招也不会波及到先知城。我有分寸。”

    他相信到了他这个境界,就算有人想跟他过招,也不会把他往死里得罪。那西海的太子爷,出现在他面前也得悠着点说话,不然就不能算聪明。

    果果说:“就怕南边的那几个国度也不安分,若打起来,他们必定落井下石。”

    桑天子说:“那几个皇室,整天就知道作威作福,也不知道善待百姓。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先知城那么多人,不只是咱们的功劳,也有他们倒行逆施的功劳。你派人盯着他们,敢动弹,就从上往下杀,把底层百姓从强权中解放出来,自己当家做主。大熊国,三苗国,西海国,还有那阴阳门,都给它解放了。”

    果果听到这话,都要惊呆了。

    他不是说不打仗吗,这叫不打仗?

    怎么听起来像是要灭人国家……

    她说:“哥,难道你要灭国吗?”

    “不,我没想大张旗鼓。我只是想让那些欺压百姓的所谓皇室,主动认错,让受欺压的人知道,他们并非生来给人当牛做马。”

    “他们怎么可能主动认错?”

    “要么认要么死。我会从上往下杀。”

    他有这个能力,所以他料定,对方除了屈服,没有其它办法。

    搂草打兔子,那所谓国度,已成了他顺手开拓的地方。

    只要他们敢动,只要他们给了借口。

    果果并不想掀起战争,但她也知道,桑天子说的话还没有错过。她说:“但愿他们聪明点,不会乱动,我先把羡天巫帅的使者请来。”

    桑天子在修炼中安静等待,七日后,使者姗姗来迟。

    陪同者有果果,烛翼,羿部落巫王,烛箭,柳飞烟等人,几乎是众星捧月。

    使者见桑天子,长揖道:“羡天巫帅少帅羿晨,见过先知大人。”

    桑天子淡淡说:“你是来谈生意的,还是来当使者的?”

    谈生意就谈生意,当使者就当使者,现在似乎有点理不清。

    使者说:“我以使者身份谈生意。”

    桑天子问:“你能完全做主吗?你说的话,羡天巫帅都会人吗?”

    使者一愣,说:“若有疑难,我可以回去问我家巫帅。”

    桑天子笑说:“我与羡天巫帅皆是巫帅。你若是他的使者,在我面前,你至少低一头。而若要谈生意,你我则在平等位子上,只看公平与道理,不看身份地位。你说若有疑难,就回去禀告,说明你无法完全做主。你这么个做不了主,又身份不清不楚的人,跟你谈,成不成都是白费力气,你回去弄清楚,你究竟来干什么。”

    使者又一愣,迟疑片刻,看向门外。

    门外有一壮汉荡袖而来,略显放浪不羁。

    他说:“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先知。吾乃羡天巫帅,吾跟你谈。”

    桑天子没见过羡天巫帅,但看眼前之人,不大像,故而问:“你可有证据?”

    来人说:“这还要什么证据?”

    “你要证明你是羡天巫帅。”

    证明我是我,这个要求太为难人!

    来人生气道:“你这厮,你能证明你是先知吗?”

    “我能。”桑天子轻飘飘地说完,取出九天巫帅的大印,虚空一印,其官衔字样全都出来了,大家都能看到,“你的呢?”

    来人牙狠咬,也取出一方大印。

    果然也是九天巫帅。不过他是哪位?

    桑天子静静等,等他印出来……

    来人却又把印收了,说:“现在可以了吧。”

    桑天子把大印又印了一次,说:“这样才是证明,不然为何刻印?”

    来人狠道:“你竟敢怀疑吾?”

    桑天子淡笑道:“在你没有证明你的身份之前,你只是随便的一个什么人,我又没有见过你,为何不能怀疑你?你若证明不了,请便吧。”

    “哼,你小子果然奸猾。我刚才在考验你,其实我是从天巫帅。”

    “噢?你说你是从天巫帅?”

    “不错,就是九天巫帅之从天巫帅。”

    桑天子笑说:“请你证明一下。”

    来人发怒,“你竟然还敢怀疑吾?”

    这话说的,真像一句笑话,连旁观者都充满怀疑,连羡天巫帅的使者都面露羞色。不该怀疑他吗,不能怀疑他吗?他刚刚说了谎,怀疑他难道不是合情合理,理所当然?他不仅不认,竟然还口出威胁,他以为这是在跟谁说话?

    桑天子掂了掂大印,笑说:“你也可以怀疑我啊,我不介意。”

    来人哼道:“那你看清楚了。”

    这次他说了真话,故而敢用大印。

    九天巫帅之从天巫帅,真实不虚。

    桑天子才收了大印,说:“原来是从天巫帅,你来此地有何要事?”

    从天巫帅说:“不是跟你说了,谈生意。”

    谈生意好,没毛病,“怎么谈?”

    从天巫帅说:“羿晨是羡天巫帅的使者,我看着,他负责跟你谈。”

    呃,好奇怪的谈生意的方法。一个从天巫帅,要看着羡天巫帅的使者代表羡天巫帅谈生意,而羡天巫帅根本没给这使者授权。

    这是在闹事,还是在说笑?

    桑天子说:“你能代表羡天巫帅?”

    “羡天巫帅是我大哥,我俩不分彼此。”

    桑天子说:“他可给了你证明?”

    又要证明,从天巫帅简直要发怒了,说:“我说的话就是证明。”

    呦,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么信誉,就敢在这儿这么说话。

    “所以你没有证据。”桑天子依旧平淡,“证明不了就回去吧,不急于一时。”

    至少他不急,甚至还有些悠然。

    “你简直放肆。我说,你们谈生意。”

    “你俩的身份都理不清,谈什么?”

    “你敢不谈?”从天巫帅愤怒暴走,“好一个先知,真是见识了,南方来的找你,你什么都不问便跟人换东西,我来你就推三阻四。一会说要这个,一会说要那个,你是要证明,还是为难我等。我看你就不是巫族人。”

    这样的指责,真的,屁用没有。

    顶多传达一种态度,仅属于他个人。

    桑天子连辩解都懒得辩,说:“请便。”

    从天巫帅更怒,忽然握拳,打向了桑天子。犹如偷袭,甚为狠毒。

    桑天子翻手取出大印,往前一按。

    跟刚才一样,形成一道薄薄的屏障,不过这次有法力喷涌而出,这屏障很坚固。

    从天巫帅的一圈,只打出一道震荡的波动,含怒又来一拳,才破掉。

    桑天子扬了扬印,又施法一按。

    从天巫帅再打一拳,涟漪震荡,他退了三步。

    这一道比刚才那道更强三分。

    从天巫帅知道厉害,不再打,却骂道:“你小子仗着宝印之利,不算英雄。”

    “你倒是英勇,连我的印也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