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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小芸的父母从喻家的保姆手中将丁丁接到了出租屋,喻开成总算还做了一件靠谱的事,知道他们条件不好,把保姆都留在了这里,至于其他的事,只字未提。

    单翎问喻鸣丰:“感觉这一次,喻先生是不是有些改变了?”

    喻鸣丰皱着眉头没说话,其实心里也有点感触,但他依然不相信这个男人能改变多少,便扯了扯嘴角,“能改变一点当然是好的。这些保姆不用白不用,你可得和你三表婶说好了,尽管随便使唤,反正喻开成肯定已经付了钱。”

    单翎嘻嘻笑着挽起他的胳膊,“嗯,没关系,也就这一个月比较麻烦。等房子装修好了,敞敞气,他们就能搬进去了。这次真的谢谢你了。”

    喻鸣丰伸手在她脸上掐了一把,“跟我还这么客气,该罚哦!”他们的契约是一年,但如今一年早就过了,两人却极有默契,谁都没有提起。

    因为答应过严叔,喻鸣丰暂时停止了收购喻氏股票的计划。可即便如此,墙倒众人推,过去被喻开成压得死死的部分商家和企业,都纷纷开始反抗。首先是海鲜一条街的商铺,联名要求喻氏退出这里,并要求解除过去的强制性合同。他们请来律师帮忙,找到合同中不合法的条款,如果喻氏不同意,他们就准备联合起来进行起诉。

    喻开成被几个老伙计围绕在茶室,坐在茶海里抱着紫砂壶,沉着脸不说话。

    虎头已经等了好半天,很有些不耐烦了,道:“老大,您说句话呀!现在这种情况可怎么办?我问了好几家分公司,每天都有合作商在撤资,宁可多付给我们一些毁约费也不想再和我们做生意了,这可怎么是好!”

    黑耳是个彪悍的粗汉子,骂了句脏话,也问:“总不能真的坐以待毙吧。喻氏这么大的一艘船,哥几个都在船上呢,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老大,只要你发句话,底下的兄弟们这就开始行动!”

    听了他们两个的话,一直坐在那里抽烟的赖狗突然笑起来,“你们这话说得,动手,动什么手?要对付喻氏的不知道是谁么,是喻家的大少爷喻鸣丰,那孩子也是大家伙儿看着长大的,有多大本事你们不清楚,我可是看的明白。他小子是狼子野心,想把整个喻氏都吞掉,还要趁机干掉我们这些老家伙……毕竟他们父子连心,再翻脸能翻到哪里去?就你们天真,哼。”

    黑耳顿时就爆了,“我说,你这是说的什么屁话?老大怎么可能像你说的这样不管我们?鸣丰那肯定是鬼迷心窍了,只要老大和他好好谈谈,这件事就能过去了!你丫的少在这里放狗屁!”

    赖狗用自己白浊的眼睛看他,嘴角的笑十分邪性,“你急什么,老大都还没发话呢。我呢也就是担心,怕鸣丰那孩子因为他妈的死,把帐都算在了老大的头上。年轻人嘛,都火气旺,如果老大不能和他和好呢?你说,这事儿可怎么了结……”

    “行了你们都别瞎喷粪,等老大说。”虎头拍了拍桌子,其实脸上的表情也已经说明了他现在的心情。

    喻开成横起眉毛,对着三个人冷笑:“老子还没死呢,都一个个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我有说过不管你们么。论情分,你们都是跟着我出生入死过的兄弟,论道义,我欠着你们不止一条人命。不管怎么样,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们钱都打了水漂。他喻鸣丰是我儿子没错,但他要毁掉喻氏,我现在阻拦不了……你们如果想拿着钱离开,我不会说一个‘不’字。”

    虎头激动的站起来,“老大!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喻氏真的就不行了?我不行!”

    黑耳也道:“就是啊,老大,你可不能这么丧气!鸣丰是不是和你闹脾气呢,他小时候我们还抱过呢,要不这样……我们见他一面,说说好话让他收手!”

    “你们谁也别去找他!”喻开成怒吼道。

    “可如果不找他,这件事岂不是一点转机都没有了?”赖狗目光阴森地看过来,直盯着他的眼睛。

    喻开成掏出三张支票递给三个人,叹气道:“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斗争,你们无辜被卷进来。这些钱就当是我补偿给你们的,早点抽身吧,否则以他的脾气和手段,迟早也会找到你们头上的。”

    他看在过去的情分,对这三个老伙计所经营的几家公司,经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年终查账时那么多的糊涂账也没有想过要查个清楚,贪就贪点,年纪都大了,贪这些钱也都不是为了自己。

    赖狗第一个走过来拿起了支票,轻笑:“老大还是这么大方。行吧,我明天就关掉那三家钱柜,带着家人和钱去泰国。”钱柜里有摇头丸的生意,他虽然进行的很隐秘,但如果这个时候被喻鸣丰盯上,进而被警察盯上,就难免被查出来。

    喻开成对他点点头,又看另外两个人,“你们怎么说?”

    黑耳是真舍不得自己那摊子生意,犹豫地拿起支票,揣进兜里,“我,我回去考虑考虑。”

    最后拿走支票的是虎头,他叹着气把支票塞进兜里,问:“老大,上次那单生意,我……”

    喻开成迟疑地看着他,半晌回忆起来,低声道:“那单生意,我给你抹平了。但你之后还有没有做过?!”

    虎头心虚的摇头,“没,没有了。”

    “最好是没有,警方可一直没有放弃对我们的盯梢。他们总想着抓我们的把柄,一个是毒品,一个是枪支。两样你都碰过,我知道的都给你抹平了痕迹,但我不知道的……你便自求多福吧。”喻开成对他摆手,“走吧,再也别回来了。”

    虎头感激地对他拱了拱手,“老大,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最尊敬的人!有些事,是我虎头不厚道,但从今往后我发誓再也不碰那些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