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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乾坤被捕后,警方立刻对他展开突击审查。

    但他个性十分顽固,心里憋着一口气,对警察的审讯非常不合作,并且采用绝食的方式来对抗。

    警方不得不寻找其他的突破点,首先就是把张球球给找了过来。

    张球球坐在审讯室外面,看着形容枯槁,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几岁的父亲,一时哽咽又万分心痛,说不出话来。

    警司提醒他:“法医那边已经有了最新的进展,在你妈妈的下巴上提取到一枚指纹,虽然不是很完整,但因为保存的较好,也是非常具有参考性的。一旦等检验结果出来了,如果证实是你爸爸的指纹,而他仍然是现在这种态度,拒不交代的话,最后法官在量刑上会很重的。”

    张球球恍惚不定的摇头,表情相当崩溃,“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他。我,我也不知道妈妈究竟是不是他杀的……也许,也许不是他呢。”

    警司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他毕竟是你的爸爸。你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我非常能够理解。但是童丽文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她昨天已经到警察局自首了,除了偷走了你母亲的珠宝,她并未和你母亲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且在当天下午两点多就有乘坐出租车的记录,已经找到司机证明了这点。所以,她的嫌疑几乎是可以排除的。”

    张球球仰起脸,颤抖着问:“我妈的死亡时间是?”

    “那天下午的两点半。因此童丽文杀害了你母亲后立刻乘坐出租车回到她自己家这个假设,这是完全不成立的。”警司拍拍他的肩,劝道:“你也别太伤心了,过好今后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还有,别让你母亲枉死。”

    张球球点点头,“好,我去。”

    他起身走进审讯室,怨恨地看着默不作声的张乾坤,好半天才坐了下来,轻声道:“爸,是你杀了妈妈对吗?”

    张乾坤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脚尖。

    张球球深吸了几口气,说道:“以前我小的时候,五岁之前吧,每天都很向往你能回来陪我。但是那时候妈就跟我说,你是不可能天天回家的,因为你还有其他的孩子要照顾,你不属于我们。当时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都有爸爸和妈妈在一起陪伴,而我却没有?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有其他的女人和孩子……直到有一天,我从别人口中听到私生子这个词。”

    张乾坤的手指缓慢的动了动。

    “我那天知道了私生子的意思,回家哭了一晚上。我妈劝我,说你虽然不是个好爸爸、好丈夫,但至少能给我和我妈提供优越的条件,住大房子,坐豪车,上最好的私立学校。”张球球边说,边抹着眼角的泪珠,“听得多了我也就麻木了。我知道,我妈是个实实在在的拜金女,她爱钱,所以才会甘愿做你的情妇,小三。”

    张乾坤不自在地挪动了一下脚。

    “所以我有时候也挺瞧不起她的,觉得她很贱。但话说回来,尽管她势利眼、爱钱、没修养,但她是个好妈妈,对我掏心掏肺的好,所以我见不得你欺负她!”张球球突然起身趴在桌子上,给了张乾坤一巴掌,“你有种动手没种承认!你还是个男人吗?!”

    张乾坤忽然就傻了,被自己儿子打傻了,抬起头来看他,“我……”

    “敢做不敢当,你就是个孬种!”张球球笑得凄惶,用手抹了把脸,“以后,我再也不是你儿子了,我会找律师过来,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不不,你不能……”张乾坤慌忙抓住他的胳膊。

    “为什么不能?我没你这种父亲。”张球球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转身准备出去。

    正这时,张乾坤用嘶哑的嗓子喊道:“我……招。”

    警司立刻派人进去,将张球球带了出来,趁热打铁,继续讯问张乾坤。张乾坤这次十分干脆,把杀害吕可静的过程交代的清清楚楚。他觉得自己是过失杀人,所以希望能请律师辩护,但畏罪潜逃的罪名很严重,也并不确定最终会如何判刑。

    单翎听说这件事时,很是唏嘘了一阵。

    喻鸣丰没有把林露露的事情告诉她,只说:“现在公司里面,周征成为了最大的势力。他最近有点得意忘形,我想等着他露出马脚,再动手收网。”

    “你是说上次查的那些账目问题吗?”单翎对他的城府如今已经有了比较深刻的了解,“证据你都准备好了。”

    “当然,我从不打没把握的仗。”喻鸣丰指着笔记本屏幕说,“周征私吞公司的资产,私吞的其实是最多的。张乾坤光一个杀人罪就够他受的了,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来,所以算他的帐已经不划算了。因此,我打算把这些都算到周征的头上。”

    单翎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你是不是有点太……”

    “太什么?落井下石?”喻鸣丰瞥她一眼,哼道:“周征拿飞翎当摇钱树,这些年一个劲的中饱私囊,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张乾坤没法还上的钱,我就让他补上,这很过分吗?”

    “呃……我,我也不知道。”单翎毕竟心思纯净,没处理过这样的事情,因而心里难免有些膈应。

    喻鸣丰轻叹着握住她的手,说:“他们两个都是狼子野心,平日里没少欺负人,做坏事,这些钱你当我要回来做什么?飞翎的员工有好长时间没涨工资了,这笔钱自然是要花在他们身上的。”

    “……真的啊?”单翎的脸色这才好转些,不好意思地撇撇嘴:“我就是不习惯面对这种事情,也不是觉得你做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