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单翎醒来后,照常去上班,对于绑架的事情只字不提,喻鸣丰也默契的不问。但段鹤明已经成为了他们之间的一根刺,谁也不敢先动。表面上看起来“夫妻生活”依然和谐,除了少了每天早晚的例行斗嘴和小打小闹。

    李维训看单翎的脸色不好,没有外派她出去,从抽屉里扔出一本老账给她,“这是飞翎刚成立时的一本账目,你看看里面有什么问题。”

    “好的,什么时候要?”单翎粗略翻了翻,笔迹很乱,分类也不太科学。

    “一周之内。”李维训相当严厉。

    单翎反而松了口气,”没有问题。“

    喻鸣丰下班前接到小顾的报告,段鹤明受伤很重,现在还在重症加护病房没有出来。慕容晚晚被软禁在家里,不许探望。段家的最高家长已经亲自和慕容家家主交涉,丝毫没有提到单翎。

    “我觉得这是件好事,他们或许已经达成了什么协议。”小顾忐忑地看向喻鸣丰。

    喻鸣丰眉头一直蹙起,指尖在膝盖上不停地敲击,“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就了结的。慕容晚晚做出这种事情,想要息事宁人,必须划分一部分利益给段家,而段家……从未拒绝过联姻。”

    “难道,他们还想……”小顾摇摇头,这有钱人的世界,他真的不懂。

    “无论如何,继续盯紧两家的动向,我让艾伦多给你几个人。”现在最首要的是保住单翎,喻鸣丰不惜动用自己在美国培植的势力。

    小顾咂舌,“还不至于吧……”

    “还有保护单翎的保镖。”喻鸣丰摆摆手,“你去吧。记住,尽量不要让他们被那几个老狐狸发现,但就算发现了,也不要撤走。”

    “我明白了。”小顾道。

    单翎按部就班的工作,下班后去超市买菜,回公寓做饭,等到七点发现喻鸣丰还没回来也不着急,乌龟般拖着地板,两眼放空。

    “请问,是单小姐吗?我是段鹤明的妈妈……”忽然,一个电话打破了宁静。

    单翎的手剧烈抖动着,“是,我是的。”

    “唉……原本这个电话不该是我来打的,但鹤明的伤势很重,他……”哽咽的声音穿透手机,想装作听不见都不行。

    单翎的嘴唇也跟着抖动起来,“他,他现在怎么样?”当时的情形她根本不想回忆,但该看到的也全都看到了。若真的坐视不管,她说服不了自己的良心。

    “他在重症病房,还没有醒过来,颅内出血……你,你能来看看他吗?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和他说说话。”作为段家的媳妇,她何尝愿意如此低声下气,但作为一个母亲,这是她现在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单翎深吸了几口气,将胸腔里的酸涩和痛楚压制下去,缓缓地勾起嘴角,“好的,您把地址发给我吧。”

    说完,她木然地躺倒在地板上,目光掠过天花板吊顶上繁复的花纹,盯着意大利进口水晶吊灯,眼角一点点的潮湿。

    喻鸣丰走进家门,好不容易松动的眉头又紧皱在一起。

    “起来,不怕生病吗?!”伸手就去拉她的胳膊。

    单翎没有推拒,但眼睛的焦距不在他的脸上,踌躇了一下,说:“对不起,我明天必须出去一趟,大概会晚点回家……段鹤明他,他还在医院,没有醒过来,所以……”

    “你想去看他?”喻鸣丰烦躁地扯开领带,随手扔在沙发上。

    “……嗯。”并不想提刚才的那通电话。

    两人相顾无言,长久的沉默着。

    喻鸣丰掏出一根烟,夹在拇指和食指之间,点燃后只是漠然地看着,并没有吸。单翎却猛烈的咳嗽起来,他不得不赶紧扔到了烟灰缸里,摁熄了。

    “能不去吗?”喻鸣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单翎目不斜视地盯着茶几上的茶杯,“必须去。”

    “那你去吧!既然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见他,怎么不现在就去?快滚啊!”明明不想发火,不想这么吼她,但喻鸣丰就是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