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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伟看着这副情形,整个人都呆了。

    因为有单翎的抚慰,喻鸣丰总算安静了下来,眼眸里的血丝还未褪去,但至少已经没有暴怒的征兆了。

    他十分抱歉地说:”对不起小姨父,我刚才……想起了一些从前的事,所以……情绪有些失控了。“

    单翎犹豫地看着他,张口想问喻开成是不是对你很不好,但还是忍住了。

    单伟则没有她的顾虑,拧眉道:”喻开成是不是对你们母子俩不好?!玛德,老子就说他不是个玩意儿,把你妈带走了,却对你们不好!?“

    喻鸣丰愣然地抬起头,没想到单伟虽然恨他妈妈,但这番话里却透露出了对他们母子的维护。

    ”他……脾气很坏。“喻鸣丰有选择性地挑选了一些事情来说,”小时候我很少见到他,他有很多情妇,就是没有正牌夫人。听说女儿挺多,但只有我一个儿子。或许是因为这样吧,他每次来看我,都会给我带礼物,但那些东西……根本不是一个孩子能用的。“

    ”真是个王八羔子!你妈怎么不带你走呢?!“单伟丝毫没觉察自己在不经意中已经慢慢转变了立场,从憎恶顾琳琅到为他们母子抱不平,这个过程并没有多长时间。其中喻鸣丰的示弱和暗示起了多少作用,简直不言而喻。

    喻鸣丰苦笑着回答:”他的势力很大,手底下的人很多。我妈带我逃过一次,被抓回来关了一个星期的小黑屋,就再也不敢逃了。“

    但只要在他的监视范围内活动,不管他们母子做什么,喻开成却是不怎么干涉的。因此,顾琳琅在家里躲起来炒股,卯足了心思挣钱,一心扑在事业上,不眠不休地做企划案,都是为了积累资本和他对抗。

    单翎静静地捂住了嘴巴,眼眸里的心疼却怎么也掩藏不住。她偷偷在桌子下找到喻鸣丰的手,十指紧扣。

    喻鸣丰给了她一个微笑,示意自己没事,又接着说:“那几年我妈很忙碌,喻开成每周只来一次,我们的日子还是比较好过的。但有一年喻开成遇到了麻烦事,变得极为易怒,我不小心撞翻了他的茶杯,他就当着我的面,把我妈抓起来扔进了卧室里……”

    “他还对你妈动手了吗?”单伟愈发义愤填膺了。

    单翎觉着握住自己的那只手更用力了。

    “不是动手打,而是……彻头彻尾的,凌辱。”喻鸣丰并不想回忆当年的事,但想要获得单伟的同情,让他不成为自己和单翎之间的阻碍,他觉得这样做是最快捷有效的方法。便强忍着内心的恶心,说道:“他当着我的面撕开我妈的衣服,抽出皮带困住她的手,却并不让我走……他还……”

    “你别说了!”单翎嘴唇抖动着说,“既然这么难过,你就不要说了!”

    单伟也对他道:“是啊,你别说了,我已经听明白了。”像喻开成这样狠辣、阴毒到连自己儿子也要折磨的人,他们是惹不起的。如此想来,当初顾慧如果真的阻止顾琳琅成功了,只怕要他们一家人都要受到报复。

    “小姨父,您能原谅我妈吗?”喻鸣丰期望地看着他。

    单伟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呢,若是顾琳琅离开他们之后成为富家阔太,过上高高在上的优越生活,那他还能义正言辞地骂他一顿。但如今,他知道顾琳琅也是被逼无奈,遇上喻开成这样的男人,她反抗不成便只有妥协,无意中连累了顾慧将内疚背负了一辈子,却保全了他和单翎。

    既然是这样,他还怎么恨的起来?

    “算了,都是过去这么多年的事了。”单伟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流连了几遍,“你们……”

    单翎张开嘴想要解释,被喻鸣丰抢了先:“我妈说过,这辈子她就只剩下这一个牵挂了,她希望单翎能过的好。于是我就私自找了过去……为了得到阿翎的认可我可是下了很大功夫呢。”

    单伟将信将疑地看向单翎,“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你也不能住在他家里啊,这多不方便!”

    单翎用力掐了喻鸣丰的大腿一下。

    喻鸣丰抽了抽嘴角,笑道:“小姨父您这就见外了,我家里房子大,妈妈走了以后实在是冷情,多住几个人都没关系的,只可惜我再没有什么亲人了。再说,上个月是我伤了腰,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做,生活上非常困难所以才求阿翎来家里照顾我的,您别生气!”

    单伟吃惊地瞥了自家女儿一眼,“你上个月就住在他家了?!”虽然是亲戚,但孤男寡女的一个屋檐下,他怎么能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