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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鸣丰没有过照顾人的经验。

    事实上,他从小很少生病,自五岁那年故意淋雨让自己发烧住院后也得不到父母亲的贴身照顾的时候起,他就知道生病除了让自己更加难受,没有任何用处。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坚持锻炼身体,不轻易让自己生病。

    生病后除了保姆便无人关心的感受,喻鸣丰是再也不想再品尝了。

    单翎很显然是发烧了,还烧的不轻,额头滚烫程度可以试试蒸煮一颗鸡蛋。喻鸣丰一把将她抱起,放在了卧床上,给周医生打了电话让他立刻过来,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看了眼昏迷状态的单翎,喻鸣丰想了想,把文件夹和笔记本都搬到这个房间,一边处理公事,一边盯着她的脸。

    如果她想要吐,喻鸣丰阴测测地想,自己可以及时把垃圾桶给递过去。

    至于拧一条湿毛巾放在她脑门上这样的初级护理常识,他上学时确实是知道的,喻鸣丰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纡尊降贵,走到厕所拧了一条湿毛巾,叠了四层,搁在了单翎的额头上。

    单翎皱眉,短促地哼唧了一声。

    喻鸣丰耳根略红,恼怒道:“生病了还想着勾引我,果然是个厚脸皮的女人。看在你这么饥渴的份上,我勉强给你煮个粥吧。”

    在厨房忙碌了半天,粥还有十来分钟才能好,喻鸣枫这才想起来,自己回来后衣服有没换,澡也没洗,就顾着担心臭女人了,实在太不符合他平日的作风……简直愚蠢!

    想罢,气冲冲地也不知道在生谁的气,回到卧室换衣服、洗澡。周医生摁响门铃的时候,他刚好从浴室出来,脸色红润,草草地披着浴袍,头发还在滴水。

    以为他生了什么急病气喘吁吁赶过来的周医生:“……”

    “不是我,是她。”喻鸣丰带他进来,指了指卧床,“发烧了,应该是感冒。”

    周医生眼尖地发现,这不就是上回少爷第一次带回家的那个女人吗?哎哟,原来两人已经亲密的同居了吗?真这是个好消息,说不定很快就能有小小少爷出生了!实在是太好了。

    喻鸣丰不耐烦地催促他:“还不看看她怎么样了?”

    周医生连忙走到床前,拿出自己的听诊器和温度计,测量了温度,听了心肺,说道:“三十九度,还不算太高。少爷是想她抵抗过去,还是早点退烧呢?”

    “有什么说法吗?”喻鸣丰凝眉问。

    “自己抵抗过去有助于增强免疫力,不过会吃些苦头。要是想早点好,可以打针,或者吃退烧药。”周医生把药从针剂从包包里拿出来,“少爷您说呢?”

    喻鸣丰有点拿不定主意,“还是……还是吃药吧。”打针那么疼,就这么扛着实在太可怜了,还是吃药吧。

    周医生笑着点点头,“少爷和这位小姐感情真好。”

    喻鸣丰不置可否地翻了翻白眼。”但是她这个样子怎么吃药,吞的下去吗?“

    ”那就要看少爷了。“周医生意味深沉地笑了笑,把退烧药和感冒药、消炎药都放在床头柜上,”上面把用量都写清楚了,您帮忙喂下去就可以,我先走了。“

    喻鸣丰点点头送他出门,交代道:”先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给我爸知道。“

    周医生愣了片刻,欣慰地笑了:”看来少爷这回是认真的,我明白了。“

    喻鸣丰张了张嘴,想反驳却不知道反驳什么,他只是玩玩而已?才不是认真的,他们一年后就会离婚?突然觉得这些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心情有些焦躁地反锁大门,如此优柔寡断,他到底怎么了?!

    放下自己复杂的心思不管,喻鸣丰眼前面临的问题是,怎么让单翎把药吃下去。

    如果是正常言情剧走向,这时,他一定会含起药片,捏开单翎的下巴,把药用自己舌尖塞进去她的嘴巴里去。

    然而——喻鸣丰根本就不可能想到这么浪漫的办法,他直接伸手拍了拍单翎的脸,单翎没有醒,他又拍了两下,这次加重了力道。

    单翎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觉得脸颊烧灼,“……干嘛?”

    “你生病了。”喻鸣丰道。

    是啊是啊,我生病了所以能不能请你不要折腾我,让我好好睡一觉呢?单翎无奈至极地爬起来,嗓子粗哑的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