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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后来,一些真君甚至规定听讲道前,必须购买什么法器、丹药才能去听。

    比如他们说今日会讲到千机离花伞,要求弟子必须购买千机离花伞,可是一柄法器要价至少上千灵石。

    这,哪儿是普通弟子承受得起的?

    那名想去听希衡讲道的弟子眉眼顿时有些黯然,另一名男弟子则冷笑一声:“华湛剑君修剑,剑类法器向来极贵,一柄……恐怕也就三五千灵石吧。”

    他越说越压不住心里的火:“真君名头越大,束修越高。

    堂堂华湛剑君,名气这般大,以前从不来传道授课,现在恐怕也是见其中有利可图,想来分一杯羹吧。”

    “你!”之前那名弟子想反驳,却无从下口。

    最终,只艰涩道:“我也是剑修,华湛剑君是多年以来修真界唯一的剑君,无论束修多贵,我也要去听。”

    要不,咬咬牙卖掉一些法器?

    就在几人争吵时,许多修士流光一般朝万道峰飞去,其中十之八九是剑修。

    云上满是飞剑,一个个剑修踩在飞剑之上,如朝圣一般朝万道峰鸿云宫而去。

    那名男弟子皱眉,众所周知剑修向来贫穷,今日这些剑修是炸窝了吗?

    他拦住一名女剑修,询问:“请问道友们这是要去做什么?”

    那名女剑修踩在一柄巨剑上,英姿飒爽:“自是要去鸿云宫听华湛剑君讲道。”

    男弟子犹豫了一下:“可是束修……”

    女剑修似是看出他的想法,哈哈大笑:“你们没听见吗?鸿云宫之顶,华湛剑君敲响黄钟,说今日的束修是一道剑气。”

    “一道剑气?”

    “嗯。玄清宗三千米外有凡人村镇,今年雨水不丰,在修渠引河水灌溉庄稼。华湛剑君要的束修就是一人一道剑气,替凡人修渠。”

    当时一袭白衣、玉簪束发的希衡站在鸿云宫黄钟前,清冷的声音响彻玄清宗。

    她说:“水渠成,五谷丰,粮食足,便是最好的束修。”

    钟响,礼成,天地共见。

    说完,女剑修生怕去迟了占不到好位置,嗖一声御剑飞远。

    之前那些说希衡沽名钓誉、要价高昂的男弟子们全都沉默,面面相觑。

    她不要灵石?不要珍宝?只要一道剑气,为凡人修渠?

    他们抬起头,看见四面八方全是御剑赶来的剑修,数量之多犹如繁星,他们有男有女,穿着陈旧的法衣,有的连剑穗都缺了一角。

    赶来的剑修之多,几乎遮蔽日月。

    修真界太久没出现过这种一人讲道、万人空巷的局面了,大多数修士付不起高昂的束修、买不起珍贵的法器。

    可是,谁还记得起初修真界传道不是这样的?

    那几名男弟子都低下头,不是说华湛剑君为人虚伪做作、沽名钓誉,不如宜云真君爽利吗?

    这时,之前想去听希衡讲道的弟子道:“大忠似奸,大伪似真,若天下‘沽名钓誉’的人都如华湛剑君,我宁愿天下人人都这般沽名钓誉。”

    反倒是被人称赞的所谓爽利直接、快意恩仇的宜云真君,做了什么呢?

    她传道时,明码标价每个座位的价格,卖价格高昂的法器,明确规定只能在云渺峰购买。

    哪怕宗主都找过她,委婉叫她别这么直白,宜云真君也只是昂起头,大喇喇道:“我这人说话直,从不绕圈子,我就是要赚灵石,既然要赚,就要赚个痛快,藏着掖着干什么。”

    她的法器,远超出在外购买的价,品质十分低劣。

    这般的黑心,可是因为她“快人快语、性格直接、不藏着掖着”反而让一些弟子觉得她比另外那些虚伪的真君好。

    也算比烂达人。

    最后,这名弟子扫了那几名男弟子一眼:“几位从未和华湛剑君相处过,就在背后诋毁她沽名钓誉,鼓弄唇舌,此等行径绝非君子所为,今后,我们不必再联系。”

    说完,猛地拂袖离开。

    云渺峰。

    宜云真君正在攻略江离厌的好感,却忽然听到系统提醒:【宿主名望-70,请宿主立即扭转局面。】

    宜云真君摸不着头脑,她都没出门,怎么名望反而下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