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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到达了驿站,沈知意向沈知韵和傅伯韬请过安之后便和双儿回房休息了。

    刚回到房里,就听到有御医过来请脉,说是国主吩咐的,最近每天都要为沈知意请平安脉。

    御医也清楚自家的国主有多么紧张眼前的女子,于是毕恭毕敬地为沈知意把脉,沈知意的风寒尚未痊愈,再加上今天坐了一天马车有些疲累,整个人蔫蔫的。

    御医把完脉后,重新换了一张药方交给自己的小厮,让他快点去抓药熬药,又客客气气地交代了双儿一些注意事项,才放心地背着自己的药箱离开了。

    御医走后,双儿看着自己主子一副倦怠的神情,伺候沈知意简单地梳洗完便将其扶到床上歇着,没多久床上便传来了沈知意均匀的呼吸声。双儿想,主子今日应该是累极了,要不然不会这么快就睡着了。

    沈知意这一路都病着,双儿天天寸步不离地伺候,此刻也是累极了,但她又不敢到外面去睡,怕自己睡沉了,沈知意晚上有个什么事,自己不知道。于是便坐到床边的矮榻上,头靠在床沿上,不一会儿也睡了过去。

    感觉自己正睡得香甜,却被“吱呀”一声开门声给吵醒了,双儿胆子都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知道这驿站是否太平,以为是那不要命歹人闯入了她们的房间,却就着月色,看到了向床边徐徐走来的傅伯韬。

    双儿摇了摇头让自己快速清醒过来,本打算站起来向傅伯韬行礼。傅伯韬拜拜头,双儿明白,傅伯韬是不想吵醒自己主子。

    看着傅伯韬走近,双儿便乖巧地退到了一边。

    傅伯韬看着陷入沉睡的沈知意,睡着的沈知意看起来就像一个孩子一样,许是身体不舒服,偶尔嗫嚅两声。连日来的赶路和病痛让她看起来越发的娇小。

    傅伯韬忽而弯下腰去,将自己的额头抵向了沈知意,察觉到额下之人体温正常,遂缓缓出了一口气,转身瞧瞧外头的月光,知道时候已是不早了。

    又回过头来看看了熟睡的女子,才对一旁的双儿轻声开口:“我在这守着你家主子,你去跟膳房说一声,让准备些小米粥,你家主子晚上没有用膳,若夜里醒来,你便服侍她用上些,也好服药。”

    双儿应承下来,但还是不放心地瞧了瞧自家主子,又瞧了瞧傅伯韬,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走了出去,到驿站的膳房吩咐去了。

    沈知意过于娇小,虽然驿站的床并不是很大,但是还是空出了大半个地方。

    傅伯韬在离沈知意最近的地方坐了下来,在月光的掩映下,认认真真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傅伯韬瞧着瞧着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有时他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就非执着于要要了她,那些敬献给自己的女子,比她漂亮的比她温柔的,多的是,但自己偏偏就对她钟情了,知道他这一路肯定不容易,知道她去了大晟也不会顺风顺水,但自己就是那么自私,就想把她带在自己身边。

    这时候沈知意许是睡得有些热了,便将胳膊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傅伯韬原本想将沈知意的胳膊放回去,但瞥到了白纱下的斑斑点点。

    沈知意在大祈过得不好,他是知道的。后来的一年里沈知韵经常在他跟前提及自己有个可怜的妹妹,在大祈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