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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江寒夜顾不得其他所有的事情,他猛的扑到小白跟前,轻轻抚摸着小白的身体。

    小白一定很痛,因为江寒夜的手指刚刚触及它的身体,还未曾用力,他就感觉到小白的身子忽然一阵抽搐,大口大口的鲜血自小白口中涌出,其状骇人。

    “到底该怎么办!”江寒夜心痛不已,他已经不敢去碰小白。

    “笨蛋,快抱它去那个老头那里啊!”洛日忽然开口说道,“那老头不简单,一定有办法救它!”

    “对对!桃伯师父!”江寒夜忽然想起桃伯养的小黑来,小黑也是动物,小白也是动物,桃伯既然能将小黑养的这么好,就一定有办法救治小白!

    ……

    “桃伯!桃伯!”外头传来江寒夜焦急的呼喊声。

    此时早已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桃伯和小黑早早的就睡下了。因为最近是三派会武的时候,所以江寒夜特地向他告假,若是忙就不过来了。

    “嗯?这臭小子火烧屁股了?”桃伯从睡梦中被吵醒,他揉揉眼睛,翻身坐起开始摸索火折子。

    小黑咕咕叫着在院子里警惕的望着浑身是血的江寒夜,而江寒夜手里正抱着奄奄一息的小白。

    “怎么回事?”桃伯哗啦一声打开门问道。

    “桃伯,求你救救它!”江寒夜带着哭腔说道。

    “嗯?这是……”桃伯的眼睛落在小白身上后,不由得一怔,然后就转身进了屋,“进来,把门关上!”

    江寒夜于是急忙将小白抱进去,并用脚将门踢拢。

    “放在这儿!”桃伯已经坐在灶前的那把小凳子上,并指着灶台上的铁锅对江寒夜说道。

    “放在这儿?”江寒夜一愣,依着他对桃伯的了解,他绝对有理由相信这位老人家是要将小白给煮了吃掉。

    “放心,我不吃它!”桃伯沉声道,“你若再不把它放下,到时候就算是玉皇大帝来了也回天乏术了,你不要怪我哦!”

    江寒夜咬咬牙,将小白放入那口锅中。这灶台和锅江寒夜都熟悉的很,两年半来,几乎每天早晨他都要来为桃伯煮上一大锅饭供他和小黑吃。

    小白的身躯好小,小到放在那口锅里竟然可以蜷缩在锅底处。它的身子不住的颤抖着,一声接一声的呻吟着,只是那呻吟一声比一声更弱了。

    “桃伯,你一定要救活小白!”江寒夜说道。

    桃伯抬起头来瞪了他一眼:“你是男子汉,不要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

    江寒夜于是赶忙将眼角的泪擦去,静静的站在一旁。

    桃伯在命令江寒夜将小白放进锅内之后,并没有继续做什么,反而好奇的盯着江寒夜问道:“傻小子,我来问你,这两天发生什么事了?”

    江寒夜先是一愣,然后老老实实的告知桃伯这两天夜里所发生的一切,以及小白白天带他去深潭寻找尺子的事情。

    “东西呢?拿来我看!”桃伯听的神色越来越严峻,最后厉声道。

    江寒夜从怀中把尺子掏出来,放在灶台边:“就是它。”他低声说道。

    桃伯看到那尺子,双眼眯缝在一起,不停的摸着胡须,皱眉思索着,不过很快他就将目光从那尺子上移开,站起身来到后面的柴堆里摸索着什么,不多时摸出一块砖头大小的木头来,然后将那木头放在炉灶内。

    “桃伯……”江寒夜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您到底要做什么?”

    “救你的宝贝疙瘩!”桃伯说道,“去碗柜最上层把我那瓶蓝色的药瓶拿来。”

    江寒夜于是快步走到碗柜前,找到那药瓶递给桃伯。桃伯打开瓶塞,从里面倒出两颗黑色黄豆大小的药丸放入锅内,又命江寒夜去拎来半桶水倒进去,然后点燃了柴禾。

    这柴禾似乎与普通的木柴不同,因为它始终保持着同样大小的火苗,并且那火苗是金色的,一指多长的火苗舔舐·着锅底,将锅内的水缓缓烧热。

    药丸在锅内融化掉了,将一整锅水连同小白都染成黑色。江寒夜紧张的看着那锅子,生怕一个不留神小白给煮熟了。

    然而锅内的水似乎一直在保持着同一个温度,不温不火,不冷不烫,渐渐的,小白的呼吸变得匀称起来,呻吟声也停止了,一打眼看去,还以为它陷入了沉睡中,江寒夜那可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

    “傻小子,你过来!”见小白呼吸变得匀称了,桃伯似乎也放下心来,他艰难的站起来,一把拿过那尺子,摇摇晃晃走向床边坐下,原来刚刚他起来的急,没来得及拄拐棍。

    江寒夜急忙抬脚跟随上去,本来他距离桃伯不过三五步远,想要搀扶着他的,可是不知为何,就算他用尽全力去追赶桃伯,却始终无法触及他的衣袖,这令江寒夜不由得吃惊起来。吃惊之余,他开始仔细回忆与桃伯相处的这两年多来的点点滴滴,这才在心中猛的惊醒:“桃伯一定不是寻常武者!”

    桃伯指着对面的凳子对江寒夜说道:“坐!”

    江寒夜坐了,双手局促的放在大腿上,不安的摩挲着。

    “我问你,你可知这是什么东西?”桃伯指着床上的那把尺子问道。

    江寒夜茫然的摇摇头:“我不知道,是小白今天带我去找的。”

    桃伯看了看那边的小白,眉头皱得更高:“我告诉你这是什么。”

    江寒夜忙问:“桃伯,这是什么?”

    “这叫梵天尺!”桃伯一字一顿的说道。

    “梵天尺?”江寒夜好奇的重复着,“果真是一把尺子。”

    “你能看到上面的刻度?”桃伯听后诧异道。

    江寒夜点点头:“从刚捞上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上面的刻度有些模糊,还有一些图画刻在上面,我本来以为就是一个普通的尺子而已,没想到会救了我一命……”

    “救你一命?你也太小瞧它了!”桃伯冷笑道。

    江寒夜见桃伯这副样子,心中暗暗咂舌,不敢再说话。

    桃伯凝视着江寒夜,沉默许久都不曾说话,过了一会,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口中说道:“罢了,一切皆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