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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忽的用力,引得她轻呼一声,十指扣住了他的背,留下几道红印。

    偌大的车轮咯吱咯吱地转着,马蹄声和说笑声经过林荫大道,惊走了路旁的松鼠,“噌”的一下就窜上了大树。

    无人知道此时车内的风景是何等旖旎。

    一路上众人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得漫长,转眼便近黄昏,想找个客栈过夜,便加快了脚程,向林子外的镇子赶去。

    忽然凌空射来一箭,正正插在车辕上。

    一众侍卫立刻调转马头,将马车护在身后。

    侍女们忽的停了说笑,全都面色凝重地盯着窗外,一片寂静。

    只闻声声鸟叫在林中回荡。

    月儿也连忙推开段灼,穿好衣服,正要掀开帘子去一看究竟,段灼忽的抓住了她的手,冲她摇了摇头。

    忽然间,从四面八方射来一片箭雨,侍卫们拔出长刀,噼里啪啦地将箭尽数斩断在地上,一片肃然。

    顷刻间,喊声震耳,林中冲出一群土匪来,将他们层层围住。

    一个个脸色青紫,穷凶极恶,蓬头乱发,举着大刀铁剑直指着他们。

    为首的一个土匪头子目如铜铃,浓眉须髯,虎背熊腰,脏油的衣裳斜裹在身上,露出一边黝黑结实的膀子,右手举着一把九环大刀,声如雷鸣:“此路是我栽!此树是我铺,要从此树过!留下买卖钱!”

    众侍卫凝眉,面面相觑。

    一片安静。

    土匪头子身旁一个拿弓的小子上前在他耳边说道:“老大,你说错了,是留下买路钱。”

    “啪”的一声响,土匪头子抬起熊掌似的手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都说了我记不住这文绉绉的词!非让我说!”

    “啪”又拍了他一巴掌,“都怪你,连箭都拿不稳,打草惊蛇!”

    那小子挨了两下打,似乎有些头晕,脚下不稳地向后退去。

    土匪头子转头看着马车,大喊道:“给我上!”

    一群土匪像蓄势已久的箭冲了上去,高举起手中的寒刃向侍卫们砍去。

    侍卫们飞身下马,动作迅疾地杀向土匪,一阵刀光剑影,人喊马嘶,土匪们气喘吁吁却仍不能近马车分毫,被侍卫们抵挡在外。

    不多时,地上便倒了一片,剩余的几个土匪连忙跪地求饶,土匪头子丢下大刀,哭道:“爷爷饶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爷爷,还请放我们一条生路。”

    云五侧首向马车问道:“爷?”

    马车内传来一声冷然:“杀。”

    话音刚落,侍卫们手起刀落,土匪们应声倒下。

    “派一人去通知当地知府,缴查匪窝,将他们抢来的财物分给附近的百姓,办妥之后赶上来。”

    “是。”

    一名侍卫策马而去,马车继续缓缓而行。

    待马车走远了,树丛中埋伏的两人才露出头来。

    “还是您有高见,先让这群傻匪去试试他们的深浅。”

    “裕王手握重兵,他身边这些侍卫又个个身手了得,岂是好对付的?我们手里的这几个人怕是拿不下他。”

    “那怎么办?”

    “哎...本想让这群傻匪去打个前锋,我等再坐收渔翁之利,没想到这群废物如此不堪一击,没伤他们分毫。如今只有再做计较,走。”

    两人悉悉索索向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