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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且说来听听。”姬圉思忖了一会,威胁地道:“有道理便罢。否则,不用交给祖太后,孤立刻将你扔井里沉了。”

    “吾王清楚,当今昭王只有您一个王子。”听姬圉这么说,郎逍随即不慌不忙地讲开了:“但是,吾王也清楚,昭王当年也曾穿梭于柳街花巷,临幸过的女人很多……这就难保没留下一儿半女的。老臣曾经做过昭王的老师,清楚昭王小时候的模样……”

    他的话没有讲完,聪明的姬圉就猜到了结果,立刻惊愕得说不出话来:难道自己还有一个长得像极昭王的弟弟?

    翟婵与矶锐分手后,她惶惶地坐上了一辆马车,按郎逍提供的地址找到了郎逍家所在的街,只见郎家院门口有两个家丁肃立,院门口很平静。

    但是,想起无忌的担忧和矶锐对郎逍的评价,她性忽然有了一阵惊悸,心“砰砰”地狂跳了起来。

    翟婵没让马车停车,从郎逍宅邸前直接走过,回客栈去了。

    见翟婵安全归来,白莹和无忌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见翟婵面色落寞,白莹关切地问道:“姐,没有找到郎逍家么?要不我再去找一找?”

    “不,我找到了。”翟婵摇头,对白莹道:“但是,郎逍被祀夫安排出门找昭王去了,不在家。但是,我想明天带无忌去郎逍家拜访一下,你就别去了,留在客栈吧。”

    “可是姐,我心很不安,你们就这么去了,我一个人在客栈……害怕。”白莹忐忑地道。

    “没事,我只是趁他不在去探探底,很快就回来的。”翟婵也很忐忑。但是,想起郎逍不在府里,她稳下神来:“你就放心吧。”

    “无忌说,我们不是郎逍肚子里的蛊虫,知道他怎么想的呀?人心叵测哦。”白莹惶惶地道。

    翟婵看了一眼无忌,想了一下,道:“既然这样,明天我们就租一辆马车去,你打扮成马夫的样子把我们送到他家门口,然后等我们出来。”

    有防备总比莽撞地上门强。无忌默认了翟婵的安排。

    她感觉从矶锐那里了解的情况很重要,就全部告诉了无忌。

    无忌听了很是忐忑,那单颖都已经是死了的人,岂能拉石颇去垫背?分明是被祀夫算计了哦。

    翟婵说完在榻上躺下了,想起石颇的命运,她翻来覆去,很为他的无能感慨不已。

    早上起来,白莹穿上了男人的藏青色长袍衫,戴上了大草帽,在翟婵的指引下,赶着马车载着翟婵无忌往郎逍家而去。

    很快就来到了郎逍宅邸大门前。翟婵带无忌下了马车,向门旁站着的家丁道:“我叫翟婵,特来拜访郎逍大人。”

    听说是翟婵,他眼睛瞪亮了,急急地道:“你稍等、稍等,我去通报。”

    他撒腿往院子里跑去,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翟婵见状咧嘴笑了一下,家丁可能听说过她。但是,也太兴奋了点。

    无忌非常紧张,他紧紧地、死死地抱着翟婵的脖子,也无法阻止的一幕即将发生,临死的绝望让他感觉寒意彻骨。

    很快,许多家丁涌了出来,把翟婵母子团团围住了,一个沙哑的声音笑着从屋里传了出来:“哈哈哈……是翟婵和无忌来啦?太好啦。”

    翟婵楞了一下,这声音好耳熟哦!

    接着,人随声音出现了,是一个独眼人,管家韦宝。

    如梦方醒:这个沙哑的独眼人是郎逍的家丁,那年冬天他在大梁城王宫前门呵斥过与郎逍面对的无忌,难怪耳熟!原来就他是一直追踪自己和无忌,是杀毕氏和屠贤的凶手!

    原来是郎逍在追杀无忌啊!翟婵恍然大悟。

    但是,她已经无法脱身了,与无忌一起被家丁围得死死的,是自投罗网哦。

    翟婵很绝望,石颇被祀夫拿捏得死死的,而自己也落入了郎逍的陷阱里。想起自己蔑视石颇笨,其实自己与石颇是半斤八两,还真是一条藤上的两只瓜啊。

    无忌说得对,自己就是一个傻瓜!

    无忌这下被自己害了。想到这里她心如刀割,泪水忍不住涌出了眼眶。

    无忌心里早有了预感,非常恐惧地被翟婵抱着来到了郎逍宅邸,见家丁围上他们,心里反倒安静了。他抱着翟婵的脖子,不哭不闹地被家丁押往了后院。

    翟婵和无忌被韦宝他们围住的时候,白莹正坐在车辕上,她把院门口发生的事情看了个一清二楚。从院子里出来的那个独眼人,从他开口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他就是那个凶恶的杀死毕氏的禁卫军校尉!原来郎逍就是幕后指使人啊!

    眼见得翟婵无忌已经陷入重围,她束手无策,只能慌张地赶着马车逃走了。

    心里很绝望,像热锅上的蚂蚁。

    想混进宅邸去,又见家丁盘查很严,心里很畏惧,混进去又能干什么?

    想起翟婵说,郎逍出了大梁去办公差了,不在府中,现在家里是没有人做主的。那个独眼的家伙也不会对翟婵母子这么样。想到这里,她决定在郎逍宅邸附近监视情况,看看有没有找到救他们出来的机会。

    但是,她每次从宅邸面前走过,见家丁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她害怕了,怕惊动了家丁,于是改为远远地监视,晚上才在郎逍家院子四周转。

    好多天过去了,她一直固执地监视着郎逍宅邸。她坚信,只要郎逍还没有回府,她就有希望将翟婵母子救出来。

    这天深夜,她又来到了郎逍宅邸的后门。后门没有家丁守卫,大门紧闭。透过门缝感觉似乎听见有狗叫声,她心悸了,刚想离开。忽然一条大黄狗窜了上来,冲着门缝这边的她龇牙咧嘴的一阵狂吠,把她吓得魂飞魄散。

    这狗这么气势汹汹,不就是仗着郎逍有权有势么?她心里起了恶念,要把这条会仗人势的狗除了,免得它对无忌也是这么恶声恶气。对,如果无忌有机会逃出来,这条恶狗也会疯狂追咬。

    她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把这条恶狗给弄死了!

    翌日,她从食铺买了两斤熟排骨,从药铺买了包砒霜,然后与排骨搅合在一起。

    深夜,她带着排骨又来到郎逍宅邸后门,瞅着四下无人,把排骨一块块的全部扔过了院墙,而后一溜烟地回了客栈。

    随后几天她都没有敢再去后门,只是远远地监视着郎家宅邸院门的情况。

    管家韦宝听家丁说家里的大黄狗被毒死了,随家丁来到了狗窝,见狗已经死得透透的了。到后院察看,院子的地上还散落着许多排骨,他惊悸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年头吃得起排骨的人不多,竟然拿排骨来毒狗,说明毒狗的不在乎花银子!他怀疑是翟婵的护卫找上门来了,毒死狗只是第一步,很快就会对郎家采取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