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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吾王就像是无忌一样,那些官员好比是妾。”翟婵笑着说了起来:“无忌小时候喝奶,碰到不顺心的时候会咬我一下。吾王也会对官员不满,也会对他们进行惩戒。但是,也只是让他们疼一下而已。无忌大了,自己的主意大了起来,常常和我唱反调,嫌我啰嗦、管他太多,弄得妾有时候非常恼火……”

    “嗯?你是说寡人还像孩子么?”姬遫听了翟婵的话心里一动,瞅着她坏坏地笑了起来,随后紧紧搂住了她。

    “哎呀…………”翟婵没有想到他突然激情迸发,脸红着瘫软了,手足无措。

    激情过去,姬遫累坏了,忍不住有了瞌睡。瞅这昏昏欲睡的姬遫,翟婵却兴致很高,依然在喋喋不休说着一些无忌的趣事。

    想起郎逍数次为无忌说话,她兴奋地问道:“朝廷有个叫郎逍的大夫么?”

    “嗯……有,曾是寡人的老师。但是,目光短浅,不堪大用……”昭王已经很瞌睡了,他努力地睁了一下眼睛,本能地答道。

    “有一次我带无忌回大梁城王宫前看了看,撞见他坐着马车也来到前门,听别人叫他郎逍,无忌也学着叫了一声郎逍。你猜怎么着?郎逍立刻弯腰给了无忌一个深深的鞠躬作揖,嘴里哼哼唧唧地说给王孙请安……呵呵,把我吓了一大跳,我赶紧抱起无忌跑。他不甘心,一直在后面追,还问我孩子叫什么?我只能回答了一句无忌,他才罢了,没有继续追我们。”

    翟婵说这事的用意是解除昭王怀疑她与他作对的疑心。无忌说得对,姬遫是可以给他换娘的。

    昭王没有反应。

    她瞅了他一眼,却发现他已经有了轻微的鼾声。她开心地笑了起来,手指点了一下他的鼻子嘀咕道:“你啊,你儿子就和你一个熊样,一睡下就成了小猪了。难怪郎逍会给他跪下,谁让你们俩这么像呢?”

    她守着姬遫,瞅着他俊俏的脸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却被一阵剧烈的敲门声惊醒。

    姬遫也被惊醒了,很不开心,朝门外喝道:“什么事?”

    是貔公公的侄子,他压着慌乱,装着沉着的语调急急地道:“大将军,涑水码头那边到处是火把,看样子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我担他们会来村里搜查,你们是不是赶紧起来准备一下啊?”

    昭王冷冷地应了一声:“知道了,你去吧。”

    他去了。

    姬遫起身看了一下窗外,已经隐约透出了白光,天快亮了。

    无忌也被惊醒了,迷糊地看着姬遫……忽然,他从床上蹦了起来,一下搂住昭王的脖子亲热地喊道:“哎呀,爹地是你来了啊!我好想你哦!”

    姬遫傻楞了,惊奇万分地瞅着无忌道:“好你个机灵鬼,一眼就猜出我是谁了!来来,说说,怎么知道我是你爹地的?”

    “我在梦里见过你好几回了。”他不能说他在前世专门研究过他,那说出来没人信。他只能往梦里说了。

    姬遫楞楞地瞅了他一会,一脸的不可思议:“梦里见过……好神奇哦!”

    翟婵笑着接话道:“你别看他小,他有很多神奇的地方。比方,他已经识字了。知道我怎么教他的么?我只需指着字给他念一遍……然后,他就认识了,随后活学活用,无师自通。神奇吧?”

    “是吗?”昭王惊奇地盯着无忌,眼中也是满满的不可思议:“真是天才哦!哎,无忌,你知道么,寡人谋臣楼庳也是一个奇才,嗯,可以说很有本事。他的本事是冠云山达鹤堂孟达先生教的。婵啊,你可以带无忌去见楼庳,他现在就在蒲阪城,你让他把无忌介绍给孟达先生,让无忌拜投在孟达门下。无忌这么有天才,加上孟达这个黑厚学大师的指导,本事一定突飞猛进。”

    “那为何不直接拜在孟达门下呢?”翟婵热切地应着,满怀希望的瞅着姬遫:“我听传闻,黑厚学从不外传的,不轻易收门徒。你与楼庳说一下,让孟达答应收下无忌不就行了么?”

    “哎呦,既然不外传,寡人可不能坏了达鹤堂的规矩,让孟达为难。”昭王想了一下摇头道:“而楼庳现在很忙,寡人找他说,就是下旨啊,他不得不接受,那就要特地去一次冠云山了。眼下他很忙,在为寡人谋划争霸大事,哪有空啊?要不,拜师的事等以后了吧?来日方长……”

    翟婵很是沮丧,白了他一眼,埋怨道:“尽想着朝廷上的事……你还是无忌的亲爹吗?”

    姬遫没有搭理她,转头对无忌道:“黑厚学道行深厚,以后有机会无忌投在达鹤堂门下,本领一定突飞猛进。但是,目前魏国危机重重,父王不得先顾江山社稷,无忌,你不会对父王心怀不满吧?父王这么做是迫不得已。”

    无忌嘻嘻地笑了起来,道:“爹地的苦衷无忌自然明白。可惜无忌年幼,不能为爹地分忧……”

    非但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而且还表现出了体谅与孝心。听了无忌愧疚话,姬遫感觉不可思议,这哪里是一个孩子嘴里说出来的话?莫非老天爷昨晚下冰粒子是在提示,无忌是老天爷的恩赐。但是,是会融化的,必须珍惜?

    想到这里,他激动了起来,用力抱住无忌,瞅着他的眼睛继续道:“你在梦里见过我,父王也常在梦里看见青蝉,我们父子息息相通啊。唉,也怪父王没能早点把你接回宫去。

    可惜,这次见面太短暂了,父王一会儿就要走了。

    我让你娘给你纹了青蝉,是让你少说话。但是,不是让你装哑作聋地躺着不理我。你看,我都等了一个晚上了,天都亮了,我要走了唉,你看怎么办呢?”

    “哎呀,谁让你那么晚来的?不知道我晚上要睡觉的呀?”无忌装着无知顽童的样子,冲着昭王嗔怪道。

    他知道翟婵对自己寄予厚望,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继承王位,现在看姬遫喜欢自己的模样,似乎也有这个意图。

    他惶恐,这将使自己面临腥风血雨,他不奢望有这样的未来。但是,最为一个被放逐的王子,在宫中可以得到有效的保护。要做到这一点,就需要用亲情打动昭王的心,让昭王早日带他回王宫。从这一点来说,他与翟婵的目标是一致的。

    况且,万一姬遫铁了心要扶持自己上位,那历史从此改写也未尝不可能。

    他心动了,谁不渴望自己爬上权利顶峰呢?

    从他所掌握的情况分析,昨晚姬遫与翟婵一定安排好了他们母子回宫的日程。但是,从姬遫的性格分析,緈太后根本就没有放下对翟婵和无忌的恶念,姬遫是一个孝子,他是不敢对自己的亲娘大逆不道的。所以,无忌判断,自己回王宫后,緈太后少不了作梗使坏。可是,现在緈濑已经完蛋了,她已经失去了靠山,只能在自己的儿子面前捏造是非诽谤自己。

    偶尔听听姬遫不会当一回事。若听多了,姬遫一定会犯疑。那时候,别说是太子位了,自己在宫中能不能生存都难说。所以,从内心来说,他不想去王宫生活。

    可是,与在宫外过东躲xZ的危险生活相比,宫中还是很安全的。虽然姬遫的孝心导致的风险很大,总强过宫外胆颤心惊的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