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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氏细细地给白莹擦拭去身上的血迹,回头看翟婵已经回屋来了,她奇怪地问道:“谁啊?”

    “没有看见人。旻蕸院子门没有关,我关上了。”说着,翟婵接过毕氏手中的毛巾继续给白莹擦拭血迹,心疼地问道:“莹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毛巾碰到伤口处,白莹疼的哆嗦了一下,言不由衷地道:“就是……摔了一下。”

    翟婵冷冷地咧了一下嘴角:“得啦,摔一下能摔破脸的同时又摔破头顶?再说,两只手背也是血淋淋的?会是摔的吗?说实话吧!”

    白莹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苍白,无言以对。

    “是蕸丫头打的?”翟婵目光锐利地瞅着她问道:“她为什么往死里打你?”

    “她……”白莹张口结舌。

    “说实话!”翟婵逼视着她道。

    “我……说……”白莹的泪水流了下来,叹了一口气,横下了心。旻蕸一门心思地要置自己于死地,不说以后也是死。

    她豁出去了,想不如趁这个机会坦白了,或许还有一条生路。于是坦白道:“我们……我们是魏国赤山君府里的丫鬟,赤山君让我们假冒丫头潜伏在这里,等你们来了以后害死你们。”

    “什么?”翟婵大吃一惊,惊愕地问道:“你们是赤山君的人?赤山君怎么知道我们来这儿了?”

    白莹忍着痛凄凄地道:“他派人去郁郅城杀你们了,可是没见找到你的尸体。判断你逃脱了。可是你要生了,还要做月子,一定跑不远,会躲在郁郅城附近做月子。所以,他在郁郅城二百来里内的城池都盘下了院子,以对外招租的名义,吸引你们上门。院里的丫头全是赤山君府里的丫鬟假扮的,等你们上门后立刻除掉你们。赤山君许诺,谁杀了无忌,将来可以进宫做王孙的妃子……”

    “啊,赤山君是什么人啊?怎么这么可恶呢?婵儿,你怎么招惹他了?”毕氏很愤怒地接话道。

    “赤山君是姬遫的舅舅,緈王后的弟弟。原来是赤山君在追杀我啊……”翟婵恨恨地咬了咬牙,背脊有了一丝凉意。石颇一直说单颖与赤山君交好,如此,单颖与緈濑肯定是一丘之貉,幸亏已经甩了那两个冒牌卫戍军,不然结局就悲催了。

    原来还是来自緈王后的追杀。毕氏明白了。

    想想一家人居然与杀手共居了半年多,翟婵汗毛孔都竖了起来。

    赤山君作为镇守蒲阪郡关隘的封疆大吏,为了姬遫的大儿子以后能享太子位,竟然处心竭虑地要除掉无忌,简直是丧心病狂。

    白莹继续道:“我们是义渠人,很小的时候就被赤山君府里的人买到府里细心培养,识字、学礼仪、学伺候主子,是准备将来王孙姬圉登王宫太子位后,进宫里伺候他的。可是他认为除掉无忌这个事很急,就将我们派到了郁郅。

    其实,得知少奶奶被赶出宫后,赤山君就派人潜入了义渠开始追踪少奶奶了……”

    翟婵感觉很困惑,忍不住问道:“是谁告诉赤山君我出了王宫?”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白莹摇头道:“我只听君夫人说,赤山君鬼迷心窍了,一心不让其他女人染指后宫,除了緈氏家的女人,王宫里的其他女人都要死,除非是緈氏家的女人怀了姬家骨血,否则也要斩草除根。就是这个原因,少奶奶一出宫,赤山君就派人来义渠找你了。”

    翟婵还是疑惑,问道:“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郁郅城来的么?义渠国这么大,不会是他卫队的人自己找到的吧?”

    “我不清楚。”白莹还是摇头,猜测道:“或许赤山君在宫里有眼线吧?”

    “眼线?他对我知根知底?”翟婵很疑惑,也很愤怒。那怪石颇说宫廷有细作呐,对自己知根知底啊。她紧盯在白莹问道:“这个人长什么样?”

    “夫人说……”白莹犹豫了一会,嘴唇蠕动起来。

    “她怎么说?”翟婵顿时打起精神,这个眼线应该是自己熟识的人,吃里扒外,实在不是个东西。

    白莹还是摇头,凄凄地道:“夫人说,她从不参和赤山君的事情,除了礼仪见一见重要客人,也不会露面。那个人,她自己也不知道见没见过……”

    “哦。”翟婵虽然不死心,却也无奈了。她清楚,不能指望一个丫头能提供机密的内幕情报。她瞅着白莹道:“你继续说。”

    “他们袭击了郁郅……于白山的夏季牧场以后,没能在院子里发现奶奶,也没有发现少奶奶和孩子的尸体,所以认定少奶奶躲过了一劫。”白莹继续讲道。

    白莹讲的情况与自己的判断是一致的。显然,袭击夏季牧场的人就是赤山君府的人。原来就是緈王后姐弟联手血洗了夏季牧场啊。

    “……后来府里幕僚有人给赤山君出点子,说翟婵虽然逃脱了。但是,她应该处在生产前后,一定走不远的,肯定会在郁郅附近的某个地方隐居做月子。因为,郁郅一带是你的老家,你熟悉那一带,不可能跑到很远的地方去,身体也不容许……”

    “幕僚?”翟婵有了心惊胆颤的感觉,赤山君府里竟然藏着一个了解自己底细的人?

    她楞了好一会,这个幕僚眼睛蛮毒的,会不会也是来自义渠,与自己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