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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翟婵拔下了腰刀,横放在地板上,用被子盖住。

    毕氏从车厢帘子处收回目光,翟婵朝她竖起了大拇指,嫣然一笑。

    她放心了,瘫软在坐在车厢板上。

    马车踏踏的,跑得很顺畅。

    三来里路过去,歇了一阵,翟婵和毕氏都缓过了神,开始了第二步行动。

    毕氏撩开了车厢门帘,道:“他哥,后面那个兄弟一直没有跟上来,我们慢一点等等他吧?”

    “好嘞。”马夫拉了一把缰绳,放缓了速度。

    这个速度是信马由缰地走,非常缓慢。

    终于,前面探路的莫发耐不住了,策马往回奔来。

    远远地看到了飞奔而来的马,毕氏道:“哎呀,人家大兄弟回来了,我们问问情况再赶路吧。”

    马夫喝停了马车:“吁……”

    马车停了下来。

    莫发勒住马,在马车后面调了个头,四处张望了一番,疑惑李虎怎么没有跟在马车后面?他警觉地握住了马刀,双眼盯住了马夫。

    可是,没等他开口,毕氏已经掀起马车门帘,抱着无忌探出了身体,朝他招手道:“这位爷,你们那位爷可是有一会没有跟上来了。你到后面去看看吧,别出什么事了。”

    “哦。”莫发应了一声,又调转马头……翟婵箭已上弦,躲在车厢后窗旁窥看着外面的动静,见莫发和马越过了马车,立刻挺身到窗口朝莫发射出了一箭。

    这一箭射在他后背心脏的部位。只是莫发在马背上坐得很稳,中箭以后并没有摔下马来,垂伏在马背上再无声息。

    毕氏又一次看着翟婵。翟婵笑了,点点头。

    她朝马夫叫道:“大兄弟,我们赶紧走啦!”

    马夫催马继续赶起路来。

    毕氏将车厢门布帘撩开了一条缝看了一下马夫的情况。他坐在马车车辕上,依然没有察觉马车后面的动静,马儿跑得挺欢畅。

    很快马车就跑远了,将莫发的马甩得没了影子。

    总算除掉了威胁,翟婵心情大位放松,她把腰刀、弓箭重新包裹在棉被中,扎好棉被子,然后舒适地倚在棉被子上,招呼毕氏道:“娘,我抱一会无忌吧?”

    “不用啦,”毕氏见翟婵不露声色地除掉了两个虎视眈眈的军士,危险解除,她的心情也变得大好。她嬉笑地摇头道:“我抱着挺好。你歇会吧,我照看着他,喂奶的时候我叫你。”

    “行,那我眯会。有事叫我。”翟婵精神也放松了很多,困倦难抑,答应着眯眼睡了。

    这一气就赶了四十多里地。天黑的时候,她们在一个道边的客栈住了一晚。

    由于白天射杀了两人,翟婵和毕氏恐惧的一晚都没有睡好,起来的很晚,上路的时候,都快晌午了,头依然昏昏沉沉的。

    一路无语,晚上还是住客栈。马夫也没了喝酒的兴致。

    第二天一早,继续赶路。

    但是,走了十多里路后,马夫勒住了马,回头叫道:“妹子,这地方叫上疙瘩村,到这儿就赶了一半的路啦,是不是歇一下呀?”

    翟婵刚给无忌喂了奶,听了马夫的话,她把无忌交给毕氏,掀起了车厢门帘看了一下道,露出了笑意,道:“好啊,就歇一会吧。”

    她下马车绕着马车转了一圈,在马夫身边站定,问道:“哥啊,这是个三岔口哎,哪条道去樊城的啊?”

    马夫专注地看着毕氏抱着无忌出车厢,都没有看路,道:“往北的到樊城,往东的到柏树村。”

    “柏树村?”翟婵兴奋地笑了:“哎呀,那是我婆家的村哎。哎,哥,去柏树村比去樊城远多少里地啊?”

    “远多少里地?”马夫歪头想了一下,道:“跑一个半樊城吧。”

    “珏儿,孩子你抱一下,我去一下茅厕。”毕氏道。

    “我也要去,”翟婵笑吟吟地看了马夫一眼道:“哥,等我们一会啊。”

    “没事,去吧,村头那家人家屋后就有茅厕。”他笑道:“不过这儿地处高山,很冷的,小心寒风吹肚子拉稀。”

    翟婵笑笑,和毕氏往村头走去。

    “娘,一会我们改道去柏树村,就说那儿是我婆家,我先看看公婆去。”看着已经走远,翟婵边走边悄声对毕氏道。

    “不去樊城了?”毕氏疑惑地问道:“不会走迷路了啊?”

    “大的方向是往东,不会错的。现在关键是那两个禁卫军死了,很快就会有人报官的。”翟婵解释道:“他们是在凤城盯住我们的,客栈的人,包括小二都可以证明。特别的,他们还和马夫一起喝了酒,我们要去樊城,很多人都听见了。所以,衙役一定会往樊城追我们。我们不能一条道走到黑,再往樊城走就是死路了,必须另辟蹊径。”

    “到了柏树村……怎么办呢?”毕氏一脸的无奈和困惑。

    “见机行事。”翟婵也不知道怎么,只是顺嘴说道。

    “我不懂这个,主意你自己拿。”毕氏叹了口气:“我只求你和无忌平安无事。”

    “你放心,一定没事的。”翟婵很有信心。

    毕氏还是非常忐忑不安。

    茅厕的气味很大,令人作恶。她们轮着进去速速完事,赶紧逃离了。一阵山风吹过,很冷,忍不住打颤。但是,相比在茅厕,呼吸顺畅多了。

    见她们回来,马夫咧嘴笑了,道:“怎么样,气都透不过来吧?没办法,这里水源奇缺,除了吃喝,衣服都不怎么洗。”

    她们笑了一下,赶紧钻进了马车厢。翟婵吩咐道:“走吧,哥,送我们去柏树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