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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勇手上的动作一停,“你昨天没听到?继续做要出人命的,你是要钱还是要命?”

    小个子一噎,犹豫了一下,低声道,“你还真信她啊?”

    贺勇漱了口,随意的抹了一把脸,放下了牙杯,目光淡淡逡巡了一圈。

    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支棱着耳朵注意着这边,他看过去的时候,才装模作样的转开脸。

    他的心里沉甸甸的,一方面,是兄弟们的生计,一方面,是兄弟们的安危,任何一个选项都那样沉重。

    偏偏,他又拿不出确实的证据证明殷云扶这个人真的不简单。

    贺勇脸色紧绷着,半晌道,“我们赌不起。”

    即便只有百分之十,甚至百分之一的可能,他们也赌不起。

    明明今天万里无云、天空高阔,可是在场的气氛却压抑的让每个人喘不过气。

    有个四十多岁的黑炭大块头闷闷地道,“头儿,你哄女孩子,也不能拿大家伙儿的活计哄吧?”

    “我哄她?!”贺勇脸色黑了。

    那位祖宗,那是一般女孩子吗?

    他敢哄吗?

    他这一开口,仿佛是在一个已经快要胀满的气球上戳了一个洞。

    现场一下子炸锅了。

    “你都不把人送回家,带回来这边,还装什么啊,大家心里这不都有数吗?”

    “头儿,我也体谅你一把年纪了,打光棍的日子不好过,不过你总也要为兄弟们想想嘛。”

    几个人七嘴八舌,就是想说服他继续做这个工程。

    贺勇额头上有青筋暴起,声音沉沉,“你们觉得我真是那种能为了自己泡妞,就不管大家死活的人?”

    他说完,没人回答这个问题。

    场面一片寂静。

    浓眉,也就是傅一晗,他一向都是贺勇最死忠的支持者,刚来城里打工,就跟了贺勇,后面许多年,一直都没离开贺勇。

    傅一晗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头儿,我们都信你,但是我们不信她……”

    贺勇没想到傅一晗也会这么说,他皱起眉头,视线的余光里,却正好看到殷云扶从棚屋上下来。

    很快有其他人也察觉到了,纷纷扭头。

    傅一晗看到殷云扶的时候,脸色有些尴尬。

    刚在背后说人坏话就被当事人亲自抓包了,咳咳……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有说错,总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殷云扶根本没理会傅一晗,她走到贺勇的面前,“你有钱吗?”

    贺勇愣了一下,“你要多少?”

    “修好破元观大概多少钱?”

    贺勇皱眉,“十几万吧,看你怎么修。”

    殷云扶点头,“那就借我十几万。”

    她睡了一个晚上,才发现自己的灵力没有丝毫的恢复,原本以为已经少到谷底的那部分灵力,竟然还有更少的趋势。

    差点就醒不过来。

    她算了半天,才意识到问题出在了破元观那面破墙上,就像是在一个布袋上扎了一个洞,装了多少的米,都只有漏光的份。

    殷云扶浑身都散发着浓重的低气压,心里将张玄静骂了一百遍。

    她看贺勇,“现在给我钱吗?”

    贺勇:“……”

    围观的众人:“……”

    傅一晗一脸的一言难尽,“头儿,你不会真借她吧?”

    贺勇没说话,他越过众人,走到殷云扶的身边,“我带的现金不多,先给你两万,晚点我去银行取一趟。”

    殷云扶闻言,笑着点头,“好。”

    她笑起来的时候,身上的阴郁之气就消失了大半,雪白的皮肤上,一双弯弯的月牙很是讨喜。

    这个样子的她,更像是一尊很可爱的华国娃娃。

    贺勇上去棚屋,“在这儿等我。”

    他去楼上取钱,顺便也把手里的脸盆和牙杯等洗漱用品放一下。

    底下一群人看得目瞪口呆。

    “头儿!”傅一晗整个人都不好了,“你中邪了?还真的打算借给她钱啊?”

    贺勇之前确实攒了不少的家底,但是这段日子,公司都快开不下去了,已经到了卖房卖车的地步。

    他还打算要借给殷云扶钱?

    贺勇淡声道,“这是我自己的事儿。”

    傅一晗听着很是不舒服,他快步追上去,一把拉住了准备上楼的贺勇,“头儿!你到底相信她什么啊?就不说她预言钱老板的那些事情,到现在也一件都没说中,就说昨天给我的金主爸爸算命的事儿,你听过,有一句靠谱的吗?”

    金主爸爸到现在也不理他,他想到这儿,情绪又低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