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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出去,给我出去!”安笑砰的一声踹开了门,将门上趴着往里面偷看的将士们踹翻在地,一个个躺在地上哎呦哎呦地起不来,安笑插着腰站在门前气势汹汹,“反了你们了,我大哥都还没看过你们就想偷看!”

    地上一个面容白净有些俏皮的将士躺在地上支起脑袋,颇有些赖皮,“这将军有今天一晚上可以看呢,我们只能如今偷看一眼,再晚些盖上盖头我们可就见不着了,你们说是不是!”

    “是,”

    “是!”

    “是是是……”倒地的将士们一个个都爬了起来,高声应和着,眼看着就要上前。

    安笑微微勾起嘴角,右臂轻轻一甩,匕首就从袖中落入手中,安笑背着手将匕首从面前划过,

    “怎么?想打架?!”

    原本靠近的众人皆往后一跳,均是呵呵干笑着无人再敢往前进一步。

    ……

    安笑收起匕首,看了看天,大哥他们快到了,连忙转身进了屋子,临关门前还不忘瞪了一眼那些跃跃欲试的将士们一眼。

    “彩衣,快来再让我看看还有何不妥?”安笑上前端着南彩衣的脸左左右右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毕竟是男子,并没有上妆,即便这样依旧是旧面若桃花灿烂,朱唇不点而红,发髻丝毫不乱,没有半点差错。

    却见彩衣杏眼在她的注视下微微泛红,安笑连忙握住他的手,以为他是紧张,

    “那个,别紧张,……”

    “切,是你在紧张吧,松开我死女人,一手汗脏死了,”南彩衣吸了吸鼻子,佯装着嫌弃地甩开了安笑的手,“我只是,只是看着你,想起母后,她……”

    安笑闻言笑容一顿,也是……

    南疆王后,虽然是在南疆皇室里也算是解了毒,却因为先前燕王那一掌伤及内脏,又被幽禁没有及时治伤,再加上被毒趁机长时间地侵蚀体内已是一团破败,在被救出来的那天因过于颠簸伤又及心脉……带回甘州时,众人却发现其早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后来也并未举办葬礼,南疆王选了一处将其葬下,神情淡淡,如是说道,

    “她本就不是可以关在那牢笼里的性子,却为了我甘愿委屈这十几年,如今她已身死,我就将她还给这天地草木。”

    后来安笑回来后发现,不仅是南疆王有一丝释然,南彩衣和已经离开的南彩翎和王尹,都有一些释然。

    安笑一开始还十分不能理解,后来南竹海见其困惑至深百思不得解险些将自己困住,就将王后生平仔细地讲与她听后,她才懵懵懂懂地明白,那样一个洒脱恣意的人,应该也不愿被药物吊着一口气苟活着吧,而且以她拙见,也过不过个把月,死了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

    然而如今自己大喜之日,南彩衣又难免会想起,如果娘亲还在的话,应该就会像安笑刚刚一样。

    安笑不由得上前将南彩衣搂进怀里,

    “你有袁昭,他将成为你一生的挚爱至亲,他也一定会好好疼你,你还有南叔,有我,有很多很多疼你爱你的人,你的娘亲她也会在天上看着你……所以你只管幸福安乐,不要难过。”

    南彩衣紧紧握着安笑的胳膊,带着浓重的鼻音嗯了一声,就听得外面鞭炮声响,喜乐声响,顿时人声鼎沸。

    屋内的两人连忙手忙脚乱地找盖头和绣球,给南彩衣盖上盖头,南彩衣手中捧着绣球由安笑将其搀扶了出去,门外等着的,是同样一身喜服气宇轩昂的袁昭,袁昭微微背对着彩衣单膝着地,将彩衣背起往轿子走去,步履稳而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