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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韵再也看不下去了。她反锁办公室,趴在桌上就抽噎起来。

    整个办公室颠来倒去,无数人嬉笑着嘲笑自己,鄙夷自己。苗韵、春露、夏露隐约抱着各自的孩子,在面前趾高气扬地踱来踱去。攀子叹气,他的父母发火,自己的父母摇头……

    雅韵觉得喉咙被人摁住,近乎猝死。她用纸巾擦擦眼泪,悄悄来到公园,雇了一只小船,漫无目的地游荡。

    到了湖心,撇下船桨,大哭起来。船身颤抖,几只小鱼凑过来,焦急地鼓泡劝慰。一只孤单的蜻蜓紧急停靠船舷,翻转眼睛关注着。翅膀一动不动,害怕一丁点举动都会导致雅韵想不开。

    雅韵心里似有一万只毒蝎咬噬,无边痛楚道:“外貌赛嫦娥比西施又能怎样?公司业务能力有口皆碑又如何?父母疼爱我又起什么作用?我还不如……”抓着船舷,竭力站起来,却脚一软,挣扎不得。湖水惊慌失措地划着涟漪奔向四方求救,蜻蜓狠命闪动着翅膀,急迫得忽上忽下。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岸边传来夏露的喊声:“雅韵,你好啊!”旁边,母亲正抱着孙女在嬉戏。

    雅韵一下子清醒过来,悄悄红红脸,擦擦眼泪,划船靠岸。夏露欣喜地拉着雅韵,共坐草坪。

    “哎,怎么啦?你哭了?”夏露赶紧递过纸巾,“和攀子闹别扭了?”

    “没……没有!”雅韵如何说得出口啊!

    “今天周一,你没上班?”夏露帮雅韵理理散乱的秀发。

    “哦,感觉心里不舒服,出来转转!”见夏露的女儿向自己微笑,忍不住抱过来,却不知该如何动作。

    “来,乖乖,跟婆婆去那边看金鱼!”夏露把孩子递给母亲,笑了笑,“以后你当了母亲后,动作就规范了。哎,你现在怎样了?”

    “我……我……”失声痛哭起来。

    “没事没事!有啥?快说给我听听!”夏露一惊,赶紧抱住雅韵劝慰。

    “医生说我天生就没生育!”雅韵终于哭诉出来,全身瘫软在夏露身上。

    “啊?确定吗?”夏露也哭了,紧紧抱着雅韵。她能体会雅韵此时孤独无助的感受。

    “没错!我和攀子一起去的。刚才她母亲发短信过来说的。”拿出手机,递给夏露。夏露边看边落泪。

    “那你咋想?”把手机递给雅韵,淌泪握住雅韵的双手,“你开始是不是想不开?”

    “我……我觉得这样还有意思吗?”雅韵胡乱地擦拭着眼泪。因为,夏露的母亲带着孩子又往这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