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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峰武送他的用意,曲一凡又岂会不知?不过亦是如薛峰武所料想的那样,他嘴上说放下,心里则真的放下了吗?

    可事实是,一切既然已经发生,不论他放下还是放不下,只要不愿苟活,那就必须面对和接受。

    那一口喷洒在测灵石上的逆血,看似触目惊心,实则却让曲一凡心底那化不开的淤节好受了许多。

    也是,自己能走上这一条修真路,也是因为机缘巧合。没有修为又怎样?重归平凡又怎样?他曲一凡一人一剑,不照样走遍曾经的苍峰国?

    时间是一副良药,它或许不能疗愈天下所有的皮肉之伤,但却可以疗愈那些发作时,让人痛不欲生的心灵之创。在经历最初的打击,曲一凡的心情亦渐渐平复了下来。可平复,却不代表着释然,他的内心依旧被一种沉重的包袱所重压着。

    因为还是那句话,不论自己想开还是想不开、放下又或放不下,自己身具无属性灵根,这却已是一个既定的事实。那么若自己继续修炼,说不定便会如那位三宗前辈所言,至多不过筑基期,自己体内的无形灵根便会因被太多驳杂的天地灵气侵染而废掉。

    离开皇宫的一路,曲一凡都若有所思。当出了皇宫,领路的宫女也告退下去之时,身立皇宫门口的曲一凡目光一闪,随即脚步迈动,随着那一直等候在门口的客栈小二,往着东来客栈的方向而去了。

    当务之急,便是回去找找自己于书店老板那儿所得的大堆修真典籍之中,有没有关于无属性灵根的记载。毕竟,若要寻到解决无属性灵根弊处的方法,就必须先了解此种灵根的来历根由才行。例如其实如何产生?如何构成?具体又是如何演变成最后无法吸纳天地灵气的废根的?

    虽然知道仅凭自己一人之力,要找到解决之法的几率委实太过渺茫。但曲一凡不论如何都要试试,因为此隐患一日不除,他便时刻如鲠在喉,连吐纳都难以安生了。

    次日一早,客栈中的曲一凡睁开眼,他昨晚一夜未眠,加上昨日一个下午,几乎全部时间都用于了查阅典籍之中。可令他大失所望,却又是情理之中的是,从书店老板那儿得来的各类典籍虽然不少,但却是无一有关于无属性灵根的记载。毕竟,如无属性灵根这种偏门之物,算是已经脱离了普通修士认知的范畴。

    一无所获之余,曲一凡也更加坚定了拜入三宗的想法。因为只有如雀州三大宗这般,站在修真界顶点的势力,方有可能洞悉自己想知道的一切。而那来自三宗的灰衣老者三人,亦是无形中印证着这一点。至少,他们知道无属性灵根的存在。

    今日的外选,便是他拜入三宗最后的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也是因此,曲一凡在距离天明十分,硬是强迫自己从烦乱的心绪中冷静下来,并手掐清心诀,强行进入到了入定冥想之中。

    翻身跃下床榻,曲一凡望着窗外已露出一角的朝阳。经过少顷的调息以及静心养神,他的心中已无昨日那种心烦意乱之感,但还是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压抑和沉闷恒更在心间。使他知道,于今日开灵大典后的外选自己绝对不能输,因为输了,那便是真正的输了。

    ……

    “诸位道友,祖镜的异状想必各位都有所察觉,说说怎么看吧。”一片云雾缭绕的山谷之中,一个苍老的声音于这云烟涌动之际默然响起。

    少顷,一个同样苍老,但却略带雌性的老妪声音,也在安静间于这山谷之中响起,“这祖镜,据传乃是我宗开山老祖,结合一块内蕴一丝此界天道之力的启灵晶炼制而成,亦与我宗气运相关联。于这无数年间,此镜共显灵两次,但不论哪次,却都无一不是我宗遭逢大变之时,故而这第三次,依老身之见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嗯,据祖训记载,祖镜之变,亦预示着我宗之变,且是足以改变我宗命运的大变,不过此变化是福是祸,那便是两说的事情了。唉~”最先出现的老者随着老妪的话语开口到,不过话闭之时却是一声长叹,惹得缭绕于山谷中的云雾亦为之翻滚不息。

    “唉,祸福难料啊,祖镜之光第一次耀起时,我宗百年之内三位先祖接连渡劫成功,风头一时无两,而第二次,却仅是短短十年间,我宗就险遭灭门之祸,这第三次……”老妪的声音亦是忧心忡忡,似乎丝毫不怀疑此祖镜预言的真伪。

    “呵呵,两位道友怕是多虑了,依肖某所看,此次祖镜之变所预示的多半会是好事,因祖镜之光现出时,镜中所指分明便是我雀州的心脏位置,而诸位难道忘了,那儿的风月小国如今作甚?”这时,一声爽朗的男子轻笑在老妪话落后,于这山谷

    “肖道友所言可是开灵大典?”沉吟少顷,那老妪的声音这才带着些不确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