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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喽拍拍蓝芷的肩膀表示安慰她,“你现在身体太虚弱,莫要太过悲伤才好!”

    蓝芷咬着唇,眼泪不断的流出来,她闭上眼睛:“先生,你出去吧,我想好好睡一觉,我真的好累!”

    “也好,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要是身体还有什么不适的就叫我!”土喽霭声道,接着开门出去,门将将关掉的时候,外面便传来一阵对话。

    “阿芷怎么样了?”是非川雪焦急的声音。

    “你这么关心她,怎么不进去看看,方才大家伙都在的时候,你躲在门外面做什么?”土喽语气里全是鄙视和不屑。

    “这个,我知道阿芷很难过,我也很难过,我又怕她看见我难过更加难过,所以就······我只要知道她没有事情就好了!”非川雪道。

    土喽没有再说话,几声脚步声过后便没有声息,但是蓝芷敢肯定非川雪还站在门口,她忍住哭声道:“小川子,你进来罢!我看到你不会难过的。”

    门外面悉悉索索的响了一阵,非川雪却迟迟没有开门进来。

    “阿芷,我只要知道你没有事情就好了,真的,你好好睡觉吧!”隔着门,非川雪的声音带着沙哑。蓝芷道:“你觉得我蠢吗,小川子?”现在,蓝芷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蠢得无可救药,虽然她不确定能从非川雪嘴巴里听到实话,但是还是问了。

    非川雪沉默了半响道:“阿芷,你蠢透了!”

    “天上地下,就属你最蠢了,阿芷!”

    蓝芷嘴角勾起:“你倒是说说,我怎么蠢了?”

    非川雪挠头:“你真的想听吗?”

    蓝芷微怒:“废话!”

    “那好,我便说给你听!”非川雪索性坐在门口,背靠着门,蓝衣垂地,银发铺开来,他望着屋檐,缓缓道:“你认识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蠢了,那个时候你是为了土喽的一句话赌气去寻肥遗,而且你明明知道跟肥遗作对是没有好结果的,后来,你被赶出雪顶,把我药晕,一个人去闹流岸的婚宴,再后来我跟每一世的你打交道,都觉得你蠢得紧。”

    “这一世,你把一切都想起来了,被疯子烧,被人害,明明知道那只死凤凰对你是那样的不好,你却还对他······还伤了自己,你说说,你是不是蠢?”

    非川雪说着说着就笑起来:“说起来,我比你还蠢呢!”

    蓝芷躺在床上兀自的淌着眼泪,末了只听到非川雪道:“阿芷,这应当就是月老说的天命,你一心记挂着流岸,我一心记挂着你,这便是人们所说的孽缘罢。”

    “小川子,你对我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来还你的情意。”非川雪十一世都在凡界,树了十一座蓝芷的墓碑,如此恩情,她蓝芷怎能消受。

    非川雪轻轻的笑了笑:“阿芷,流岸都不还你的情意,你又何必还,再说情意这东西又不是市上的物什,哪里要还来还去的?”

    “是啊!”蓝芷道:“那这样好了,若是我日后死了再咯如轮回的话,我一点来寻你,管你愿意不愿意,我都嫁给你!”

    非川雪淡淡道:“只要你觉得好,便什么都好!”

    蓝芷把脑袋埋进被子里,不去听非川雪再说什么,良久,觉得非川雪离开了,她才将脑袋探出来,敲了敲那透着微光的窗子,然后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她哭,哭她十一世的劫,哭她死去的孩儿,哭她再也寻不回的那段情,那段时光。

    屋子外面一直守着的非川雪将头上仰,看见屋檐上面飞过来一只彩蝶,扑着翅膀停在他的肩膀上,那蝴蝶的翅膀缺了一角,停住了,就一动不动。

    “小蝴蝶,你似乎也有伤心之事呢!”非穿雪轻声道。

    沉沉浮浮,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够停歇呢?

    蓝芷身上的伤加上心伤,愣是躺在床上半个多月,非川雪有空便来和她说话,但都没有进门来,都是坐在门外面,有一搭没一搭的。

    无双姑娘手巧,日日都煮了补身子的药膳来,蓝芷的身子好的快,可身上的伤好了,有些地方的伤却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

    “这孩子就像老天赐予的,老天看它日后要受苦,才将他收回去的,姑娘身体不差,以后不愁没有孩子的!”

    “可是我不是老天爷的人!”蓝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