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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想象一下,你一个人大半夜在家看鬼片,被女鬼猛地跳脸后一转头,看见一位和女鬼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此刻正坐你旁边冲你笑。

    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米哈游,你这游戏做得好啊。好极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此处省略一千字尖叫)。

    短暂惊愕过后,我迅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怎么知道的”我猜我现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可能表情也有点变形。

    自以为走出一个樊笼,却马上发现自己其实进到了一个更大的樊笼里,任谁遇到这种事都会又惊又怒吧。

    这转折,实在来得太快,也太大了点。

    “诶!不是…跟我说的吗”右耳开始不断轰鸣,震得耳边的骨头有些发麻,身体轻微发颤,眼前的白发生物慌忙地摆着手,还正常的左耳试图理解她话里的意思,但依然有点没听清。

    喉间涌上阵阵腥味,原先被理智压抑的身体彻底发作,为了不让自己当场晕倒在异世界以至于没人收尸,我缓缓蹲下,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两颗大白兔拆开塞进口中。

    很好,低血糖了。

    我低着头,悲怆的不顾形象就地坐下,自暴自弃地想要是死在这里就算了,从那人的话里不难猜出,要拉一个我这样的人来到这里,不是件什么容易的事。

    我要是现在就死,起码他们不可能再从我身上获得更多关于那边的信息了。

    反正我的每一步,都在他们预料范围之内,大概他们连我低血糖什么时候发作都算到了。

    还没来得及更消极下去,一只很小,温软的手轻轻覆上我的额头,我条件反射往后仰,看到派蒙溢满担心的眼眸,她皱着眉头,小声问道:“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只是低血糖了。”虽然右耳依旧轰鸣的厉害,按照以往的经验,它还要这样好一阵子。但确实没有马上“要完蛋”的感觉了。

    我开始咀嚼口中的奶糖,以求糖分发挥得更快。

    “没什么大事,只是头会有点晕。”怕她不知道低血糖是什么,我再次解释了一下。低血糖在昏迷之前确实还好,但要是已经严重到昏迷的地步,可能会寄。:)

    至今为止,我一共体验过两次昏迷的感觉,第一次是在小学,当时是周一,一大早没吃早餐去操场听校长冗长的训话,站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然后晕倒了。从那次才知道自己原来会低血糖,当时什么感受已经记不清,只记得明明同学好心给了我糖,我也吃了,但还是晕了。

    第二次是初中周末晚上,和我妈去逛超市,中午正常吃了饭,逛着逛着就开始耳鸣,到最后要晕前甚至能清楚知道‘哦,我要晕倒了’,于是我当时就跟我妈说,“妈妈,我感觉我要晕……”噗通,倒了。之后早上上学,无论如何我妈必给我买早餐。要不是这两次旁边都有人帮忙掐人中……

    于是那之后我口袋里便常备各种口味的糖果,完全拿捏住了低血糖的感觉,常常在要昏迷的边缘反复横跳:d。

    不过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刚刚那句没听清的话到底是什么,“你刚刚说了什么这对我非常重要。”我严肃地看着她,同时右手虚拢住放在旁边的封印杖。

    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她还是复述了一遍,“我说: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你是从世界之外来的。”记忆植入。

    我不死心地问她,“我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她一挠脑袋,眼神开始左右飘忽,“嘿嘿,记不清了……”要不就是她在装但演技不好,要不这是一种概念植入,即只植入这个认知,但关于是怎么来的以及知道时间完全模糊。

    现在我还分辨不出来这两种真假,但毫无疑问,此刻放她在身边无异于留了一个炸弹。

    能在我来之前就植入好,谁知道她还被植入了什么东西万一连现在表露出的人格也是植入的,那我可真要怜爱这副外壳了……

    所以即使我已经不报什么期望,还是问了问,想挖出哪怕多一点信息,“我和你是怎么认识的头晕想不起来了。”很粗糙的借口。

    “就刚才呀,蒙德城的喷泉旁。”

    您是幻想出的一个我跟你说话

    明明知道那是因为这段记忆是被植入的,但不知为何,可能是受刚才那一波的影响,我止不住地后背发凉,因为实在是太诡异了。

    正一脸认真跟我说着话的被设定好的白发人造人,周围色调鲜艳的树林和久不见落下的黄昏。

    眼前的场景太荒诞。

    有动画电影版爱丽丝漫游仙境那味了,简直儿童邪典。处处不和常理的人和物,以及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我。

    人的想象力实在是能逼死人,再不做点什么心态要崩,我召唤出风姐,一方面想让她陪我,另一方面还能时刻放哨盯梢,此时唯一能带给我安慰的就是牌牌们和手中的封印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