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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她的话,萧景让是这么回答的:“你我既要成婚,陛下便赏赐了一些器物,本也都是该给你的。你若急着用银子,我也可先匀些给你。”

  她又不是找他要钱,只是想撇清关系而已。

  “我又不是这个意思。”林思月顿了顿,还是解释道:“我有食邑的。我只是觉得,有些不甘罢了。”

  “我不该是器物,我的婚事也不该是谁与谁的博弈。之前是萧景云,原因我都能猜到,我这样没有强势家世的,多让人放心啊。如今是你,其实也没什么不同。”

  林思月惨淡一笑:“我知道,我不该迁怒您。但是我不是很能控制得住。”

  “树叶会落下,太阳亦会下山迎来黑夜。人又怎能常青?”她认为自己其实有必要解释清楚:“人都有老的时候,病的时候,如我心中无情,定然连看你一眼都不肯。若落难的是我,你想必也会做出如此选择。”

  “因利益而得来的关系,终究只是看着繁花似锦,其实风一吹,便会散了。我也不是有无穷无尽的主意,我怕自己没用的那天,这样因此而来聚在我身边的人,就会散了。”

  萧景让明白她的顾虑,他自己也不是多么问心无愧:“父亲与我,的确是有私心。可我也是抱着同你好好相处的念头。”

  “其实情这种东西很复杂。它错综复杂,互相交错,唯独在爱与不爱这件事上,十分分明。”

  他接着道:“但我不是个爱折腾的人。家中亦无通房妾室,外也没有红颜知己。我母亲未过世时,与我父亲琴瑟和鸣,十分恩爱。我那时身为子女,亦能因此享受温情。”

  “后来我发现,并不是天下所有的人家都是如此。若是家中孩子一多,就总得有个耀眼的长处,才能吸引爹娘的注意。有时,还要为哪个兄弟姐妹得了多的东西而气闷,总要争个高低。说到底,这也是爹娘的责任。”

  林思月亦很赞同他所说的话。

  “所以你是嫌家中麻烦,怕有争斗,才如此的?”她不禁反问道。

  萧景让只说:“外头的事已足以让人烦闷,但家中事固然也值得费心神。若能省事些,就更好了。”

  这样怕麻烦故而约束自己的道德标准,在后世林思月见过很多。虽然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标准,但是各自得到想要之物的难易程度也是不同的。

  大概就是“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是有的人生下来就在罗马。”这样的逻辑吧。

  既然他开诚布公了,她觉得自己也有必要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我也没有一定要成婚的心思。若是没有赐婚这种事,我一个人想怎么活便怎么活,也乐得轻松自在。”

  “我也是怕麻烦的人。喜欢简单怕纠葛过多。我的东西便是我的,即使嫁了你又如何?”

  她接着道:“不过人的想法是会变的,以后也许我也会有新的想法也说不定。”

  “至于你们认为的我所有的利用价值,我们也可以合作。有条件,有需求,大家开诚布公来说。”她不是傻到会给别人做嫁衣的人。

  “那就依你之言。”萧景让也同意了。

  “日后您若是遇到心仪的人,那我们就和离。”林思月补充道。

  萧景让也没说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而是顾左右而言他:“之前你与他的事,萧景云告知过我。”

  “他告诉你什么了?”林思月不由觉得好笑:“他有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吗?”

  “倒也不是,他让我好好待你。不过他说与不说,都不再干他的事了。”说罢,他将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

  见他欲离开,林思月却出言将他拦住:“放在我身边的“护卫”,您大可将他们收回去。叫人这样盯着,怪不自在的。”

  “那我叫他们别躲在暗处,就正大光明地跟在你身边。”

  “我会去牙行小心挑几个人,安全方面,就不劳您费心了。”

  “那你也得小心些,要警惕藏在暗处的敌人,别做引狼入室的事。”萧景让交待道:“与其去牙行出银子给别人,倒不如雇佣我的侍卫。”

  “既然是您的侍卫,你我若生了间隙。他们第一个就会朝我捅刀吧?”

  闻言,萧景让笑了:“看你这么有戒心,这是件好事。你既然不愿,我也不会强求。”

  得到了想要的结果,林思月也轻松了许多,随即道:“您怎还不走?我这儿可没有客房。”

  她也不想留他。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林思月心里也挺没着落的。即使今日两人将事情都说的清楚,她也没有办法把自己陷入爱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