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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思月还是第一次干这种胁迫他人的事情。

  其实她本来也没想胁迫,她刚接近牛车说明自己的来意,也让对方先开价,可里面好久都没有反应。

  “得罪了。”她刚伸出手准备掀开布料,却被人一把抓了进去,那人的手还掐着她的喉咙。

  “谁派你来的?”那男子低沉问道。

  一个刺客而已,杀了也就杀了。虽这般想,萧景让却没有动手扭断女子的脖子,而是让她老实交待出幕后之人。

  这人是会武功的。看衣着长相也是不俗之人,何以要坐牛车?根据她在都城的经验,哪个显贵人家不是坐马车的,连马的毛色与肥瘦都要比上一比的。

  这要如何开口呢?如实说出实情,然后乞求对方救自己一命?不太现实。

  “没人派婢子来。”

  “行吧,既不愿说,那便杀了吧。”都说自己是婢子了,何以能没个主家?

  “等等!”

  “婢子是替镇南王府的阿云姑娘办事的。”想到自己假装昏迷从那两人处听来的一些消息,林思月故作镇定道:“如今阿云姑娘正在办的差事生了变故,阿云姑娘怕王爷责罚,正命我们想法子补救。婢子跟着线索追寻至此,想节省些时间,好立功劳,是以才打了牛车的主意。”

  “既是阿云姑娘的手下,”萧景让问道:“那你可认得我是谁?”

  “婢子人言微轻,不曾见过像您这般高贵之人。”

  “好一个开脱之词。”萧景让冷笑道:“既如此,我便派人带你见见你的主子。”

  这人也是与镇南王府有关联的吗?怎么哪哪都是镇南王的人?

  派人?看年纪此人也与镇南王的不符啊?

  如果时间能倒流,她肯定不会再干这种蠢事。

  萧景让的近侍云生从昏迷中醒来,他当时只感觉到一阵酥麻,接着自己便不省人事了。

  “殿下。”云生急忙跑到车前,试探性地问道:“殿下您无事吧?”

  “我无事。”他并未减轻手上的力道,仍死死地卡住她的喉咙,对外道:“云生,待阿云回来了,带她来见我一趟。”

  “是!”

  殿下?镇南王府的人出行竟是坐牛车的吗?从外观上看,这就是一辆普通的牛车啊?难道,她把自己送到了罪魁祸首的手上了?

  索性情况也不会更糟了。

  “殿下,若我如实相告,你可否答应,保我一命?”待他稍有放松,便是她逃脱的时机。

  “晚了。”萧景让冷淡道:“一个会撒谎的人是学不会坦诚的。”

  “明明是你们镇南王府的人绑了我来的。”她似乎是再也压不住情绪了:“我在都城待得好好的,这一不搬迁二不投亲的,我来这偏远的滇南作甚?这儿的话我都听不懂。”

  “我在大街上走得好好的,就是那个叫阿云带着人把我给绑了来!”林思月抬起手,将手腕举至一定的高度,想给他看自己手腕上的伤口:“怎么?你们镇南王府的人敢做不敢认吗?”

  “我又没差人绑你。”虽看清对方手上的红痕,萧景让还是道:“我还未追究你的责任,你竟还倒打一耙。”

  “反正不是你就是你爹干的!”

  闻言,萧景让反驳道:“不可能。我父亲为人清正,又为滇南殚精竭虑,付出良多。又怎会差人做出这样的事?”

  “你们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哦,你们现在不承认了,当时,我都听得清清楚楚的!”看来,这两父子之间并未开诚布公地交流啊?

  “你胆敢在我面前说这些,不知你是胆子肥还是根本就不怕死。”萧景让嘲讽道:“如今都城的细作竟也换了新花样,想出这样的办法来,是想离间我们父子之间的感情?”

  “你要是只肯相信你愿意相信的,那我无话可说。”面对这样的情况,林思月突然镇定了下来,:“我就觉得奇怪了,你们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钱财、权势,样貌,我样样都不沾边,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而且,一开始我也只是想要您的牛车而已。外面有很多拿着我的画像,四处搜寻的捕快。而我到岭南才两个时辰。”她默默道:“我不自救,还能谁来救我呢?”

  一开始,她确实说了一大堆话,想让自己把牛车卖给她来着。想到这,萧景让道:“你口口声声说是镇南王府的不是,那我就准你暂时活着,活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刻。”

  “当然,你要是有什么小动作,这也就不作数了。”他对车外的近侍云生道:“云生,外间吵闹,你去打听打听,发生了何事?”

  “那真相大白之后呢?”林思月见对方松了口,内心也并未感到轻松:“要是幕后黑手另有其人,是栽赃镇南王府的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