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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未等林思月就制毛衣之事找上张大人,张文和就亲自来了农庄一趟。

  张大人说,秋收将至,待之后便会召集人手翻地晾晒,下完肥料之后,便会按她所说的轮作法耕种。

  “只是,”张文和无奈开口道:“都城内外许多养马的人家,近日都犯了难,林小姐既通养羊之法,不知可否,也将马看上一看?”

  “张大人,我也不是专治牲畜的医者。”林思月为难道:“这种事我也无能无力呀。”

  “附近治牲畜的医者都找遍了。即使马倌精心照料也并无好转。”张文和摇了摇头:“先开始只是一匹,后来便是一群,一家人多年的努力便这么付之一炬了,也不知道有没有银钱过冬。”

  “普通人家里也有马倌吗?”林思月觉得好像有一些不对劲:“若是养超过一定数量的马匹,也要先去京兆府登记入簿才是啊?”

  张文和只笑了笑,解释道:“是专养战马的人家,以此为生的。”

  “这样啊。”虽觉得奇怪,可她还是选择相信张大人,于是林思月便道:“我虽不会医马,可也有一些浅显的见解;与牛之类的家禽比起来,马是要难养一些,所以平日里喂养更要精细一些。”

  “首先不能让马匹寒夜露宿,受凉受惊,也不可让马匹在剧烈奔跑汗还未流干之后,便淋了雨;不要喂带霜和霉变的草料,也不宜多喂凉水。”

  她接着道:“当然伺候地太精细也不好,也需适当带着马匹走动。至于马匹所食的草料,我倒有一个搭配的方子,吃得太好或吃得太差都是不行的。对了,若有盐砖的话,也可在马厩里头安上。”

  “不过,若是马匹生了病,还是要尽快找医者才好。”林思月如此建议道。

  临走时,张文和还往主屋的方向看了一眼,笑着调侃道:“无妨,不用让人家躲在屋子里头。这里的事我不会告知殿下。”

  “嗯?”待林思月反应过来,正要反驳时,张大人却已经上了马车,扬长而去了。

  她怎么突然觉得会有什么了不得的流言传出来呢?

  “我跟里头的男人没什么关系,和殿下也是清白的啊!”

  昨日,肃王带来陛下口谕,让他在此暂住,暂时不要回都城去。暗里则对照从萧如章那儿得来的书信,对都城里头的倒戈之人加以清算。



  住在别人的闺房里头,总是让他感觉不适。昨日他提出自己好了一些可以走动了,便说自己可以搬到厢房去养伤,却被林思月拒绝了。

  她说:“既住了就等伤养好吧。”若他搬出来,她还要换洗被褥,开窗通风消毒几日,自己也不会立马住进去。庄子上屋子有限,这样折腾还怎么住?

  可梁岳不知道,他自小被家中父母送进禁卫营,受过的训练不知几凡,自认为连尸山火海都闯了过来。

  他只觉得自己最近的心境很奇怪。特别是当自己的视线落在房中她之前可能会用过的家具身上。

  看着一旁的妆台,他会想,她是否曾多次在此对镜梳妆?是否许多个午后,她都躺在窗前的那床软榻上?

  “我势必要找到你的错处。”证明这一切,包括你对我的好,其实都是别有用心的。

  他不需要这些虚伪的情爱,不想要为了讨好丈夫却不顾自己孩子的妻子。没有这些,他才能毫无负担地继续前行。

  自那次谈话过后,萧景云低落了一小会儿,下一刻却在内心迸发出浓浓的想要报复的火焰来。

  他招来近侍,研究着滇南的舆图,甚至想收买些沿途的山匪来为自己所用:“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杀了季如海,多少银子本王都能付得起。”

  梁岳却笑他幼稚:“此时即使杀了他,萧如章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重要的不是季如海这个人,而是他带给萧如章的情报和利益。”

  “本王何尝不知,不过是咽不下这口气罢了。”萧景云道:“总有一天,本王会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话说,羊毛自然风干之后,林思月就成功用羊毛梳和棒槌纺出一股线来。

  这股线慢慢地变成了一团。

  她还尝试着用木棒织出几行来,青青则在一旁看着,极为捧场:“小姐,这青青也能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