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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名声本就响彻江湖,此刻大开杀戒,更如猛虎下山,大开大合,围攻的人大声叫嚷着‘玄天鉴,交出来’挥动兵器围上我们。师兄一力承担大部分攻击,带着我们突出重围,却不想,一道剑光撕裂天地,劈开师兄的护体防御砍到他。他也凶猛反击逼退围过来的人将一块灰石塞给孟师兄暗中推了我一把。”

    “袁师兄塞给孟师兄的石板引起大多数人的注意,许多人叫嚷着围上去,瞬间将他分尸,残肢乱舞,血染长空。而我,在师兄的助力下度更快,射出人群。后方人见我逃脱,御剑追赶,袁师兄竟然放弃防御全力挥出风雷剑,拦腰斩断四人,而风雷剑也被我抓住,带回玄玉门。”

    “借着两个师兄用性命为我开辟的通道,我成功逃了出来,拿出师兄塞给我的东西,却是一枚储物戒指。我当即明白,袁师兄早有计划,选定牺牲自己,送我出来,带走那块灰石板,而孟师兄,则用了一块假石板吸引众人注意,给我逃出的机会。”

    “为了一块石板,牺牲两名师兄,我好奇心大起,找个僻静的地方看起来,却没有任何奇特之处,只见右下角刻着三个小字:玄天鉴!我这才知道,这块不起眼的石板就是修真界四大神器之一的玄天鉴!”

    “传言,修真界有四大神器:玄天鉴、伏龙鼎、封魔镜、乾坤戒!乾坤戒是一切仙术道法的克星,可以激护主功能,削减攻击来的法术强度;封魔镜则是一切妖魔鬼怪的克星,阴邪之物一旦遇到封魔镜,必然形神俱灭;伏龙鼎则是一切妖兽生灵克星,伏龙鼎配有伏龙阵,困绝九天,无人能逃脱;而玄天鉴则最为神秘,没人能说清它的具体功能,见过的人更寥寥无几,但却排名四大神器之,想必更加厉害。正所谓:乾坤夺法,封魔降妖,伏龙卧鼎,玄天鉴神!”

    “只是这石板光秃秃的,没有任何字迹,注入真元也没有丝毫反应,我也不知道怎么用它,却不想,打斗时割裂肩头,一滴鲜血滴在上面,玄天鉴突然爆出刺目的光芒,光芒落下,石板如水波般融化,上面浮现一诗:古武开蛮荒,陨落封天苍;魂融石尊内,岁月起苍黄。万载弹指过,深山锁剑芒;天横封刀日,独待异世郎!我正惊奇之时,光芒收敛,水波平息,又变成灰石板,这时,外面传来动静,隐隐听到师傅的呼唤声,我急忙冲出去,看到师傅师伯都来查探,见我完好,连夜带我回了玄玉山,我也交了玄天鉴,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便被放回去休息,谁知,第二日一早,除了我,凡是和玄天鉴接触过的人都死了,玄天鉴更不翼而飞,无影无踪!”

    “师傅一辈都死了,玄玉门立刻展开一场掌门争夺战,风落子也正是这个时候夺得掌门之位,我却无心,一直查探那诗的意思,却无意中听说,我们回归之前,袁师兄曾通知过师门,只是却被风落子听说,泄露出去,我们才遇到埋伏,袁师兄才……”心月说着,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虽然我想报仇,一来没有证据,只是暗中听说;二来我又是一介女流之辈,风落子又坐上掌门位置,我也奈何不了,只得放手。”心月悠悠一叹,止住泪水,“却不想,你却出现,一步步印证玄天鉴的诗句,走到这里。”

    “没想到我这么伟大?”牛天涯挠了挠头,内心却震撼至极,如果说飞天遁地还可以相信,但若要说占卜天地,预测鬼神他则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

    占天者,窥天机,损阳寿,若能占卜天地,预知未来,茫茫天道尽在掌握,任意拨弄,仙人岂不都变成一个笑话?更遑论凡人!

    但那诗又怎么解释?尤其是最后一句‘独待异世郎’!异世郎,异世郎,这个世界,除了自己,没人知道自己来自异界,却被玄天鉴一语点出,牛天涯脸色不变,内心却波澜起伏,对玄天鉴也更加憧憬,想看看这个能预知未来的东西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少臭美。”心月嗔怪地看了一眼牛天涯,真不知道他脑子里想些什么。

    “美女师傅姐姐,那个玄天鉴后来去哪了?”牛天涯眨了眨眼睛道。

    “不知所踪。”心月摇了摇头,目光落向窗外,“玄天鉴素来神秘,传说四大神器万年前横空出世,其他三大神器数次显踪,有些甚至被那些名门大派把持数百年,唯独玄天鉴,万年来也只出现过三次,第一次出现在剑神陈御风手中,第二次出现在酒剑仙司徒中手中,第三次也就是二十七年前。传言玄天鉴早生灵智,除非它想出现,否则,没人能找到。”

    “还跑了它丫的了。”牛天涯骂了一句,“*念一块破石头还想翻起多大的风浪?看小爷喷它一身血,非让它把知道的都吐出来。”

    噗嗤……

    牛天涯胡搅蛮缠,几句话间心月淡淡的哀愁被冲淡许多,笑出声来:“就你能。”

    “当然。”牛天涯得意洋洋,“还没有二哥我办不到的事,今后你就跟着我混好了,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占山为王落草为寇,鸡鸣狗盗狐假虎威……呃,不是,是荣华富贵,流芳千古,口误,口误!”

    “天色不早,我们也该离开了。”心月也不管他胡说,微微一笑站起身,脸颊微微泛红。

    “呃,不多住一晚了吗?这儿的环境很好啊,正适合狗男女花前月下……”

    “净胡说。”心月啐了一口,满脸通红快步走出去。

    “哎,等等我,我没钱付账啊。”牛天涯叫了一句连忙追出去,心月早在大厅打理完一应费用,正在门外等他。

    此时日上中天,大街上熙熙攘攘,城内不便御剑,两人穿过大街朝城南走去。

    “师傅,可不可以再来两张葱油饼,留着路上吃。”牛天涯跟在心月后面,抓耳挠腮,兜里又没有银子,半晌才可怜巴巴地道。

    心月噗嗤儿一笑,随手扔给他一块碎银,牛天涯登时眉开眼笑,兴冲冲跑向旁边的小摊儿:“哎,给老子来两张葱油饼。”

    心月看着牛天涯,内心一片宁静。真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面对强敌,无所畏惧;面对朋友,口无遮拦;十大神剑随手送人,一锭碎银却又欣喜万分……

    买完大饼,牛天涯嬉笑着跑回来,呵呵笑道:“那小贩儿真笨,被我偷偷拿了一张也不知道,还欢迎下次再来,一辈子穷鬼命。”

    “他找你的银子呢?”心月再远处看的清清楚楚,笑道。

    “十文钱一张,两张刚好。”牛天涯摇头晃脑。

    “可前面买的人只用了两文钱。”

    “呃?我靠,那个奸商,我早看他不是好人,敢骗小爷,我劈了他。”

    “好了好了,得饶人处且饶人,相比那些栽赃陷害之辈,他也只是贪图些小利而已,走吧。”心月拉住牛天涯,快步走向南城门。

    汪汪……

    “你饿?我还没吃呢。”刚要出城,一个声音传入耳朵。

    “咦,看来我们有口福了,大清早儿起来就有大饼吃。”老乞丐鼻尖耸动,对着野狗嘻嘻笑道。

    “呃?”牛天涯一愣,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老乞丐大叫道,“有没有搞错,这大饼是我的,你要吃,自己买去,十文钱一张,要多少有多少。”

    “我有说是我的了么?我是说,让你给我。”老乞丐呵呵一笑,拍了拍野狗的脑袋转过身道。

    “给你?我……”牛天涯刚要说什么,心月摆了摆手,打断他道,“前辈身怀绝技,却游戏风尘,心月佩服,牛天涯,还不将大饼奉上?”

    时值初夏,老乞丐却裹着一件棉袄,布面破烂,早露出黄的棉花,披头散,满面乌黑,身上斜跨着一个酒葫芦,闻言跳脚大笑:“还是女娃有见识,喂,混小子,快奉上,奉上!”

    “你嚣张什么,也不怕那只大狗咬断你的腿,昨日蹭我一坛老酒,今日又老要大饼。”牛天涯如个孩子般死死抱住大饼不肯撒手。

    “酒?对,喝酒,喂小子,去,再给我买一坛老酒来,要不掺水的桂花酒,再来一只叫花鸡。”老乞丐棍打蛇上,乘机道。

    “我靠,你还没完了,是不是还要把小爷展成小叫花留着以后跑腿儿用啊。”牛天涯瞪着老乞丐怒道。

    “跑腿儿?谁用你,老叫花一个人吃得好喝的好,夏天还能穿棉袄,要你干什么?要你去买一只叫花鸡,回来能剩下鸡屁股就不错了,饭桶一个。”老叫花一翻白眼儿道。

    “老小子,让你狂,看小爷的威风。”牛天涯咬牙切齿,说着就要冲上去。

    “牛天涯。”心月喊了一声,脸色一沉。

    牛天涯和心月虽然名义上是师徒,却有着一份出师徒的感情。虽然实际上不是师徒,牛天涯却有一点点怕她,听到心月叫自己,牛天涯悻悻停下脚步。

    “前辈,牛天涯年幼,不识庐山,还望前辈海涵。”心月朝老乞丐微微一礼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老乞丐眉开眼笑,“看在女娃面上,我就放过这混小子,大饼拿来。”老乞丐说着单手凌空虚抓,牛天涯觉得虎口如遭雷击,拿捏不稳,大饼如长了眼睛般飞落老乞丐手中。

    “老前辈走好。”老乞丐抓过大饼二话不说掉头就走,心月朝他的背影喊道。

    老乞丐理都不理,空气中,隐约传来一串自言自语:“新出锅的葱油饼啊,啧啧,可惜,被那只丑手给抓过了,要不肯定香喷喷的,可惜啊,喂,你不是饿了吗?赏给你了。”说着一扬手,两张大饼准确的落到野狗嘴里。

    “我日,我和你拼了。”牛天涯火冒三丈,跳起来就要冲上去。

    “牛天涯。”心月拉住他叹了口气,“老前辈风尘江湖,隐士高人,更没有恶意,我们走吧。”

    “隐士高人连饭都吃不上?妈的,个老流氓,老混蛋,早晚有一天老子撕烂他的嘴。”牛天涯毕竟来自异世,无论是思维的本质还是对世界、人伦、道理、价值、财富等等几乎所有一切的认识都和这个世界人有差异,此刻更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