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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安城,雪后初晴,正值冬月集市,灯笼春联,烟花爆竹,满眼尽是新年将至的喜庆。

    “冰糖葫芦~好吃的冰糖葫芦~”

    “店家,来碗馄饨。”

    “瞧一瞧看一看,胸口碎大石,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他爹,一会回去给孩子们称几块饴糖吧。”

    永安城那车马行人,摊贩叫卖,路边蒸笼掀开,包子热气腾腾。

    粗布衣裳的人驾着驴车赶集,穿着华贵的公子小姐从马车里探头。

    江月白一身江湖侠客打扮,粗布青衣,描得浓眉大眼,相貌普通。

    囊中羞涩没有银钱,正巧看到前面包子摊拥堵处,有人手中转着锋利小刀,取人钱袋。

    江月白走过去,轻轻一撞,钱袋到手,小偷裤带断开,当众……嗯!

    “给我来个糖画,我要龙的那个。”

    “好嘞~九龙贺岁,祝您大展宏图,新年安康。”

    江月白接过糖画,就凭这句祝福,她便直接给了一角银子,反正钱不是她的。

    按照记忆中的路,江月白穿过繁华的街市,走向偏僻的城西槐花巷。

    路上行人远远避着人,拉紧身边孩子。

    “这都过了晌午了,咱们得快些出城回去,小心碰上抓小孩的妖怪。”

    “现在不止抓小孩了,我听城里的捕头说,最近失踪的多是十五六岁到二十五六的姑娘和妇人,就跟被妖怪凭空掳走一样,什么踪迹都没有。”

    江月白咬着糖画蹙眉,难道真有什么问题?等晚上再看看,凡间出现的妖邪,大都是夜间阴气盛的时候出来活动。

    到槐花巷,江月白叫住一个买菜归家的妇人,打听沉静好的住处。

    当时在林府,只知道这位女夫子祖上出过秀才,是一个孤女,来往于永安城各个大户人家,为其家中女卷开蒙教字。

    除此之外,她也就记得女夫子说过,她一生之志是去云国都城,科举入仕,成为朝堂女官。

    所以江月白是希望她已经不在这里住的。

    “你是沉静好什么人?打听那个不守妇道的腌臜货做什么?”

    面前的中年妇人一脸刻薄,江月白的脸顿时垮下来。

    “她出什么事了?”

    中年妇人拎着菜篮子,听江月白问,来了兴趣,不急着开门回家,跟她说道起来。

    “那腌臜货嫁入林氏才两年,男人就病死了,她不替人守着,转头就跟个过路的穷秀才勾搭上,要跟人私奔。林氏的人发现,没把她浸猪笼都是对她好了。”

    “现在就给她锁在里头的老宅,不守妇道,活该这种下场,我要是她老娘,当场就打死她。”

    “你个老龟婆放什么狗臭屁!”

    对面突然一声喝,一个穿着明艳的妇人踹门出来。

    “男人死了,凭什么就不能改嫁非得守着了?咱们云国可没这种规矩,你们就是欺负静好娘子识字守礼。”

    “你跟她一路货色,男人死了就乱搞,真晦气。”

    “老娘撕了你的嘴!

    两人突然打起来,挠脸扯头发,泼妇干架般的阵仗惊得江月白连连后退。

    “杀人啦,王家寡妇杀人啦,哎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