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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我的话,蓝衣男子眼底露出一丝兴味。“风中绿竹,风翻绿竹住翻风。”

“雪里白梅,雪映白梅梅映雪。”

听到我的下联。他眼中的兴味变成了兴奋,他接着道:“幽柏玲珑浓荫送残秋。”

“柔柳轻盈香茗贺春临。”

“一岁二春双八月,人间两度春秋。”

“六旬花甲再周天,世上重逢甲子。”

到现在,蓝衣男子已经不能用兴奋来形容了,他激动地站起来:“蚕作茧茧抽丝,织就绫罗绸缎暖人间。”

“狼生豪豪扎笔,写出锦绣文章传天下。”

不知何时,那个蓝衣男子已经走到了我的跟前,双眸紧紧地盯着我,里面慢慢是棋逢对手的喜悦。“天近山头,行到山腰天更远。”

“月浮水面,捞到水底月还沉。”一道出下联,我马上开口:“好了好了,我不玩了。”真的是没完没了啊。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危险的气息。而源头,就是我身后的那个雷潇所在的台上。那个霸道却对我极宠的男人,貌似不知道又看到什么不顺眼的东西了。

“你们继续,我只是来凑个热闹的。”说完,我转身就要走人。

“等一下。”后面的蓝衣男子声音中带着一丝着急:“不知小兄弟可否报上姓名?”

我没有转身,反而朝雷潇的方向走去,但却是边走边说:“送你一副对联:假名假姓假地址,骗吃骗喝骗感情。横批——愿者上钩。”我的意思就是说,我不会告诉他,即使告诉他了,也不会是真的。

就那样,我高调地走,正如我高调地来,迈一迈脚步,引来一大片目送的目光。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我走进了红磨坊幕后神秘老板所待的台上。

“雷潇。”我推了推那个背对着我倚在榻上‘装死’的人。

“玩够了吗?”他动也不动,语气平淡地甩出这么一句话。

“还好。”我十分没心没肺地回答他的话。

“你和那个书生好像相谈甚欢。”虽然他的话里没有一丝醋意,但是我已经被他的语气给酸死了。

“没谈什么啊,就对个对子而已。”我实事求是地说。

“对个对子他有必要走到你的面前,还一副兴趣十足的样子吗?”他还是不转过来。

“说的也是哦。”我故意要气气他,“他还问了我的名字了呢,唉,我本来应该告诉他的,被你这么一说,我都有点后悔了。”

“你敢!”他倏地坐起身,孩子气地瞪着我,妒气十足的样子简直和妒妇没两样。

“我和他素不相识好不好。”我十分无力地说道。就这样也能吃醋,还真是一个大醋缸。

听我这么说,他的语气稍稍有点缓和:“以后不准让除我以外的任何男人对你产生兴趣。”

“好。”还真是霸道,不过如果他知道在他之前我已经让三个不简单的男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知道他会不会气得跳脚。

“我怎么没有发现,我的女人竟然如此学富五车。”他的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

“学富五车可不敢当,我可是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唯独对对子感兴趣而已。”他不会知道,那些对子其实都是我在现代的时候从网上看来的。

他的语气一转:“不过你送他的对子是怎么回事?”

“嘿嘿,”我傻笑,“你不觉得这种离场方式很华丽?”

“华丽。”他重复我的话,嘴角无奈地抽动了一下。

“对了,你有没有考虑把那个男子收为己用?”每年举行一次联会,我想他绝对不是纯粹让文人雅士交流这么简单。

“我已经让‘魍’去查过了,查不出他的身份。”他一脸正色道:“那个男子,恐怕不是只是一介小小书生这么简单。”

“原来你早就注意到他了啊。不过,‘魍’是谁啊?”我疑惑。

雷潇无奈道:“就是你口中的‘面瘫男’。”

“哦!”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走过去坐到他旁边。“你什么时候开始注意那个男子的?”

“从他进‘红磨坊’开始。”他递了一杯茶过来。

我接过,啜了一口,“他好像除了文采好点,就是个简简单单的书生而已吧。”他会不会想太多了,那个蓝衣男子哪里不简单了。

“他跨进来的时候,我发现他的步履极为轻盈。如果我未看到他,怕是连他是否进来都不知。”雷潇的脸色有一些沉重,“如果他有心要做点什么事,怕是不太好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