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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忽然倾下身,亲住楼小眠的唇。

    楼小眠眉峰一蹙,没有动弹。

    与她冰凉的手相反,她的唇是颤抖却灸热。

    楼小眠的唇如水一般清凉冷寂,忽伸手摘去覆在双眼的巾帕,黑眸幽深如渊,淡淡地盯着她。

    "璧月,你没觉得,你清清白白地来,清清白白地走,于你更好?"

    璧月毫无退缩之意,四目相对片刻,忽然间笑出了声:"大人,我以声色媚事于人,辗转于那些官商之手,最后派来取媚大人...大人认为我还担得起这清白二字么?"

    她伸手松了楼小眠衣带...

    楼小眠慢慢捏紧了拳,神色反不似寻常温和,眉目已蕴了寒霜。

    璧月道:"大人要我的命,拿去便是。但方才大人已经应我,要完成我未了之愿。璧月之心愿,便是在大人身心留下一席之地。大人重诺之人,想来不会失信!"

    她的手无礼地探向他。

    楼小眠眸光一凝,恍若有冰凌锋锐早过,却已猛然一拳砸在榻上,沉喝道:"找死!"

    翻身将璧月压下。

    璧月低吟一声,由着他将自己拢于身下,一把扯开她松散的衣衫...

    "小眠,楼小眠..."

    她低低地痛呼,唤着从前再不敢唤出的名字,泪水润湿了长睫,然后夺眶而出。

    楼小眠闪过一丝惊愕,却低头将她吻住...

    针尖般细碎的快意徐徐扩散,慢慢模糊她的痛感...

    璧月优美修长的脖颈仰着,长发乌鸦鸦垂下...

    "眠,小眠..."

    她断续地唤着他,零零落落,眸光却一瞬也不舍得从他面庞移开。

    许久,楼小眠站起身,璧月跪在榻上替他穿好衣裳,扣好衣带,才敢自己下榻穿戴。

    "你满意了?"

    楼小眠睨着她,冷冷地说。

    他向来温和待人,从不曾有这样冷淡甚至鄙夷的神色。

    璧月恍若未见,转身去妆台边拿楼小眠的梳子梳好发,在水盆里洗了手,才倒了盏茶奉给楼小眠。

    楼小眠接过,低头啜了一口,淡然道:"郑仓还在外头等着你。"

    等着送她去她该去的地方。

    璧月脸色苍白,却甚是平静,跪在他跟前道:"大人体质甚虚,大半是因忧烦多思、用心太甚所致,望大人勿以璧月为念,多多保重身体!璧月从此再不能陪伴大人彻夜谈论乐理,也不能再以笛声为大人解忧了!"

    她连磕三个响头,掉头奔了出去,再不回首。

    楼小眠指尖一动,本能便想出语挽留,终究只是抬起手来,握住她倒的茶,细细地品啜。

    以往,是苦涩里泛着甘香;

    这一回,是清醇里泛着酸辛。

    木槿已浴毕更了衣,正一边吃着新鲜瓜果一边让小丫鬟捶捏肩背,预备养足精神明日再战如山帐簿。

    听织布来报,说楼小眠身边的璧月姑娘跳了井,猛地呛了下,刚要吐出的西瓜籽生生地咽了下去。

    她咳嗽着急问:"可晓得原因?"

    "不知道。刚有人说,璧月姑娘在楼大人卧房呆了许久,出来后便径直跳了井,多半是被楼大人**了一时想不开..."

    "胡说八道!"

    木槿差点又呛了。

    她丢开啃了一半的西瓜,愠道:"我楼大哥何等人物,若看上什么女人,还需要**?那些女人想**他还差不多!"

    青桦在旁也笑道:"可不是!听闻京中倾慕他的千金闺秀比倾慕太子的还要多,想要怎样的绝色美人没有,犯得着**一个侍女?"

    顾湃点头道:"也可能是那侍女想**他未遂,自己羞愧投井了!"

    木槿哭笑不得,然后便注意到另一件事。

    "你们说什么?京中还有许多千金闺秀倾慕太子么?"

    "那是自然。太子为一国储君,三韬六略无所不精,又是出名的俊逸不凡,便是有了正妃,还是有许多女子景仰敬慕,愿侍栉沐。"

    木槿原先备受许思颜冷落,许思颜固然不关心她,她也懒得多看他一眼,更别说关注他人的眼光了。

    不过,近来她摆了几次太子妃的谱,也被人当作太子妃敬着,也便不得不记起自己是太子妃,是许思颜名份上的妻子了。

    "景仰敬慕这头大狼,还愿侍栉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