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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六策醉特奇,竹林诸公端可师。

    正午阳光分外明媚,把将军府的亭台楼阁都炙烤得焦灼不已。

    阁楼上,顾北岩一个人坐在桌边一点一点的吃完程疾风送来的药食,程疾风坐在窗边默不作声的看着顾北岩的背影,整个屋子里一点声音也没有。

    恭良枕着手,百无聊赖的躺在阁楼的屋顶,身边没用的杵着的盒子里放着向顾廿昔“要来”的灵丹妙药。

    他苦思冥想,怎么也想不到一个酷炫吊炸天的方式把这个一整个盒子的玩意儿送到顾北岩的手上。

    在太阳曝晒下,恭良的衣服不仅没有升温,反而越来越凉。

    又过了许久,恭良的黑衣上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寒霜。恭良侧身,背着太阳,让自己晒得更均匀点,心里则犯起了嘀咕,这个程疾风怎么还不走?到底是顾北岩吃的太慢了,还是他程疾风赖着不走?

    恭良无奈,又侧了个身,眯着眼迎着太阳躺着,烦躁不安时,突然一个人快步穿梭在将军府,很快就隐迹在若干屋舍间了。

    这偌大的将军府里除了顾北岩和程疾风,就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是厨娘,还有一个是厨娘的闺女,在将军府当烧火丫头,所以说,到现在还是第一次有人来在将军府,而且登门拜访之人行迹匆匆,是什么急事,还能和一个刚回朝,在京城没有半点人脉的戍边将军扯上关系?

    不消一刻钟的时间,程疾风急匆匆的出了阁楼,向那个人消失踪迹的地方飞奔而去。

    恭良提起盒子,倒挂在屋檐上,透过窗户,端摩里面的顾北岩在干嘛。

    “想进来就进来,不想进来更加走,别烦我。”顾北岩努力忽视身后灼热的目光,却低估了恭良的厚脸皮和无聊程度,他堂堂魔教教主,就这么清闲的吗?!三天两头的骚扰他,阴魂不散。

    “哎嘿嘿。”

    闻言,恭良一个后翻,从窗外稳稳的落在木板上,听话程度都快赶上他圈养的蜂鸟了。

    “喏,从神医那里得来的灵丹妙药,我不懂这些,你自己看着吃。”恭良把木盒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开,他还有急事处理。

    顾北岩:“……”医毒不分家,魔教教主不懂毒稀奇,不懂医也罕见。

    顾北岩见恭良今天这么识趣也不拦着他,反倒省了撵他走的口舌,更何况,恭良撵是撵不走的,只能气走。

    恭良走了几步见顾北岩一句话也不说,根本没有挽留自己的意思,不由得郁闷。

    顾北岩打开盒子,看见了几瓶疗伤药满意的阖上了,然后坦然地把木盒收好,放在柜子里,等着程疾风回来,治疗他胸前的伤口。

    他也不知道前几天程疾风怎么搞的,把自己伤的这么严重,但是表面上程疾风与往常无异。

    头疼就头疼在程疾风不信医巫之术,硬不去医治。而且顾家两大绝学,他只学好了御禽,医治却不得真传,尤其不会制药研香。所以说他只是简单处理了程疾风的伤口,不过现如今有了这些东西外敷,程疾风的伤就不劳他担心了。

    恭良回头,面无表情(心怀不满)的盯着顾北岩

    “好了好了,慢走不送,满意了吧。”顾北岩拱了拱手,恭送魔教教主恭良。

    恭良:“……”更感觉不高兴了……

    不过事态紧急,刻不容缓,恭良只能就此打住,赶紧离开。

    “对了,恭良,”顾北岩突然间问道:“怎么样交手才会被利刃划过前胸?”

    “嗯?”恭良认真的思索了一下,不解的说道:“不知道,从我入江湖起,还没有人伤得到我。”

    “这样啊……”

    “要不然是受制于人,不能还手,要不然是生死力博。”

    快来不及了,恭良说完立马消失在窗口。

    “生死力博,吗?”顾北岩陷入了沉思。

    程疾风无权无势,现如今只是拼杀出了一个将军的头衔,事实上并不值得司马隽那个精明的老狐狸拉拢,更何况司马隽已经有了大将军卫彦的扶持,程疾风就更加的不起眼了。而且卫将军的独子卫疆也是前途无量的将才,今后也会投奔司马隽。如此看来,塞北十三郡已经稳在司马隽手中,不需要再花精力栽培程疾风。

    那么,是什么让司马隽向程疾风抛出了橄榄枝?

    城西竹林深处,熏香醉人,虽然正值正午,坞篁轩内却昏暗不已,再刺眼的阳光也照射不进来。

    浓郁的沉香包裹着少年白皙的身躯,让人情不自禁的抚摸,痴迷其中。

    司马隽慵懒的侧卧在塌眯着眼,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描摹着静静跪坐的少年后背的完美曲线。